那人慢条斯理用旗指方向,令杀手不至失了玉郎踪迹。
口中喃喃地说,“金大人,你仍如从前一样不让我失望。你只管跑,我在你床上洒了夜光粉末,哈哈。”
玉郎自回京毒发,全凭青连的药调理着,离京时他一再交代玉郎断不可劳累。
此处有个大湖,玉郎向着湖边跑,一小队人尾巴似的甩不掉。
着实玉郎速度比不了从前,他愈发焦灼。
将身子闪入低矮的居民宅丛中,在小巷子里左右躲闪。
这里他不熟悉,走入死胡同中。
他跳上宅子房顶,那宅子不但是斜顶,还建在一处坡地上,玉郎退无可退,敌人已在身后搭弓,他看看黑乎乎的房后深谷,没时间思索,纵身一跃。
身后追踪之人没发出半点声音,一场对他的追杀在静默中展开,让人更觉危险。
玉郎滚下山坡,山坡边有个断崖,突然而至的失重感,让他心上一凉——
莫非今日要葬身此处?
接着一阵刺骨凉意又让他清醒,天不绝他,断悬下是一潭深水。
深潭连着大湖,只是他已力竭,冷水里游动颇费力气,游没几下,眼前发黑,他身不由已向下沉,又挣扎几下,彻底失去意识。
…………
再醒来,他躺在一条乌篷船里,一个身影背对正在划船。
那影子有几分眼熟,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他动了动,腿上一阵钻心的疼。
“你腿上中了一箭。”
“是单手弩射出的小型箭,我为你拔掉了。”
玉郎听声音也觉得认识,但那人浑身上下裹得甚严,从背后只看得出是个女子。
“金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人像是看得到他表情,嘲笑道。
这句看似平常的调侃,女子说得十分苦涩,只有她自己体会其中滋味。
金玉郎此时已将心思转向追逐自己的敌人。
他在平城从未露过脸,一直暗中指挥金牌影卫行动。
怎么可能出了漏洞,叫人发现他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