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眼后座上的渡鸦，心说笨鸟能听懂我的话，我却听不懂笨鸟，难道笨蛋是我？
来到帕萨纳迪，车子停在门口，剃了个大光头，留着假络腮胡子，贴着纹身纸的托马斯上了副驾驶，包要扔到后面，发现一只渡鸦正瞪着他，只好把包扔到脚底下。
汽车开出城区，上了高速路，托马斯转头看眼后面的渡鸦，问道：“怎么弄了只渡鸦？”
罗南轻声说道：“能当炸弹用。”
“这鸟看着不太一般。”托马斯随口说道：“圣典和神话中，有不少渡鸦的身影。”
晚上开车，有个说话的也好，罗南问道：“我知道奥丁身边有渡鸦，还有别的神魔？”
托马斯原本是个神职人员，对各方神话了解不少：“教会记载里，圣文森特的守护者就是渡鸦；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中的斯托拉斯，响应召唤时是以渡鸦外型出现，传说牠精通天文，还能寻找和鉴定宝物。”
“所罗门？七十二柱魔神？”因为统御之书，罗南对这些极其敏感，迅速回头看了一眼渡鸦。
傻乎乎的就是只笨鸟，也就是当个炸弹的命。
圣迭戈离着洛杉矶不算远，丘拉维斯塔更是罗南起家的地方，凌晨十二点左右，渐渐接近约好的公路休息站。
罗南提前停车，取出武器，准备起来：“带好枪，万一开战，不要留情，这里接近墨西哥，人均两把枪！”他担心托马斯做惯神父：“赏金猎人没几个好玩意，有赏金猎人攻击你，就干掉他，这也是驱魔。”
托马斯将一把M9插进腋下枪袋，说道：“放心，我会尽快适应新角色。”
罗南脱掉外套，穿上单层战术背心，手雷和震撼弹提前准备好，迷药抽到注射器里，插入战术背心预留位置，两把手枪插入枪套，再换一件肥大的外套。
托马斯问道：“来硬的？”
接着对托马斯说道：“那边不配合，就动手，看我信号。”
…………
凌晨时分，丘拉维斯塔东边临近墨西哥边境的汽车休息站格外安静，
今天晚上关门停业，休息站这会一个客人都没有。
把老爹撵走回家睡觉，疯牛独自坐在大厅里，缓缓喝着啤酒。
桌子腿边，放着一把霰弹枪，随时都可以拿起来。
疯牛是个上过阿富汗战场，因伤退伍的前大兵，本来退伍的时候获得了一大笔钱，但回来后迷上德州扑克，想通过这种方式忘却战争带来的伤痛。
筹码越玩越大，很自然的就没了钱。
疯牛见过阿富汗战场上出没的赏金猎人，三年前进入了这个行当。
有前战友们的关系网，疯牛这几年做的不错，甚至能得到一些别人得不到的消息。
退伍回来这些年，他一直在得州混，上个月参与了休斯顿基因工程公司组织的围猎活动，联合多位得州顶级的赏金猎人，在非洲抓到一条大的异常的尼罗鳄。
疯牛不太走运，受了伤，不算重，但在当地包扎好后，没有随队行动，直接坐班机回了老家圣迭戈。
恰好，有在巴格达的老战友，给疯牛提供一条消息，黑水公司的混球们，派出一支队伍押送他们在伊拉克搜刮的财物回北美，据说财宝堆积如山。
随队押送尼罗鳄的赏金猎人中，也有疯牛一位老朋友，对方在船靠近摩洛哥港口前，偷听到基因工程公司主管密谈，说是黑水公司的人要上船保护鳄鱼，顺便带个集装箱回北美。
疯牛又从其他方面打探相关消息，综合几方面情报得出个结论，黑水公司搜刮的财宝就在那条船上！
少说几千万美元的财富！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疯牛端着霰弹枪起身来到门前，外面有人说道：“伯班克猎人酒吧，约好的。”
疯牛略微垂下枪口，开门让人进来。
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相貌平平无奇的中年人，后面是个光头大胡子。
前者无视他手里的霰弹枪，后者一直警惕的打量他。
疯牛关好门，回到自己座位，霰弹枪就竖在手边：“随便坐。”
罗南坐在张靠背椅上，直入主题：“你有巨鳄的消息？”
疯牛掏出几张照片，丢了过去：“体型、力量和反应都不一般的巨型鳄鱼，你看看。”
罗南看了看照片，一群人准备袭击鳄鱼，对比成年人，鳄鱼体型超级庞大。
“这条鳄鱼有十几米长！”疯牛亲眼见过：“为了抓它，死了六个一流猎手。”
罗南把提着的包放在桌子上：“它在哪里？你要什么？”
“钱我要的不多。”疯牛伸出来五根手指头：“五十万美元。”
钱能解决的，在罗南这里不是问题，他打开包，露出里面一摞摞美钞。
疯牛却隔空推手：“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见对方没有无脑的发动抢劫之类的，罗南有些耐心：“你说。”
疯牛说道：“那条鳄鱼十几米长，几吨重，又有一批人手保护，抓它的雇主将其视为财富密码，绝不会放手，你打算怎么弄到手？你花大价钱买它的消息，总不会为了看它一眼吧？”
罗南耸耸肩：“我自然有帮手，具体怎么做，你不必操心。”
疯牛放下啤酒杯：“你们敢打那条鳄鱼主意，想必身手不凡？”
罗南不明白他的意思。
疯牛进一步说道：“跟鳄鱼一起押送的，有我感兴趣的东西，我在他们的队伍当中有内应，我们可以一起合作！”
他转着手边的啤酒杯：“这是给你们消息的前提！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是否够格！”
罗南摇头：“你真麻烦。”
他掏出手枪，砰的一枪打碎了屋顶垂下来的铃铛。
疯牛才刚握住霰弹枪！
他目光忍不往上看。
眼角余光却见到有人影疾速闪来，下意识想要抬起枪口，却被人一把按住肩膀，竟是连挣扎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罗南另一只手里的注射器，已经扎进疯牛的脖子里！
疯牛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到身体里，瞪着偌大的牛眼，盯着罗南：“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找有实力的队友！组一支队伍，去抢……抢一笔巨大的财富。”
罗南取过他的霰弹枪，拉椅子坐在旁边：“我愿意相信你没有恶意，我也没有恶意。”他把注射器扔在桌子上：“这只是给你个机会，让你证明没有恶意。”
擅长物理驱魔的托马斯看着这一切，仿佛看到全新的世界，打开了大门。
迷幻药很快发挥作用，没受过针对性训练的疯牛毫无抵抗之力。
罗南从姓名开始，循序渐进的问起问题，不长时间就问到了关键。
“为什么要看我们实力是否够格？”罗南问道。
疯牛机械性的回答：“跟巨鳄同船运来北美的，有黑水公司在伊拉克劫掠的大笔财宝，价值可能在5000万美元左右！我非常想要这批货，但同行的有黑水公司的专业安保队伍护送，想要拿到这批货，我需要强有力的人手。”
他这个念头相当深刻，说起来滔滔不绝：“我觉得，敢打巨鳄主意的人，应该有一定实力，巨鳄不好对付，不好运输，他们肯定要组建一个队伍。我就想联合他们抢劫巨鳄的时候，顺便把那批财宝抢了！”
罗南问道：“你就不怕杀人灭口？”
疯牛却说道：“想发财，哪能不冒险？谨小慎微，一辈子当穷鬼！我不贪心，只要一个均份！而且，我有内应！这么大笔财宝，不管黑水还是白水，我得到了消息，怎么都要干特酿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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