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连忙看过去,此时马车大门打开,众人都看到昏迷的少女,以及少女衣襟上的血迹,程始手中的糕点立马掉在了地上,他连忙走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嫋嫋吗?嫋嫋这是怎么了?”
“女公子之前被他们扔到了庄子上,发烧了半个月,差点就死了,好不容易好了些,今日李管妇非得让女公子回来,还送了吃食,只是不知怎的,女公子吃完就吐血昏迷了,如今已经吐了两回了。”莲房终于看到了主心骨,哭着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一旁的梁邱飞听着这大瓜也忍不住啧啧,这女公子真可怜,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程始立马将程少商抱了下来,感觉怀里的女儿轻飘飘的彷佛没有重量似的,立马喊人去找医士,一边问莲房女公子的房间在哪,等走到门口看着心虚的母亲和葛氏他看也不看两人一眼,直接走了过去,萧元漪像是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梁邱飞见状默默的等在了门口,此时程家人都站在程少商屋中,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儿,程始满是心痛。
一旁的程老太太和葛氏还在眼神交流,可是李管妇还没回来,她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终于,医士来了,看着医士为程少商把脉,众人都十分紧张。
良久,医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起身,“鄙人医术不精,这位女公子应该长年挨饿饮食不规律,有了胃疾,身体本就十分虚弱,再加上常年郁结在心有碍寿数。而且从女公子脉象看来月前生了大病,九死一生,今日这般,女公子又毫无求生意识,怕是,怕是要准备后事了,我实在是治不了,还请另寻高明。”说完,直接带着药箱离开了。
程始像是被雷劈了,他忍不住怒瞪着母亲和葛氏,悲愤出声,“我将嫋嫋留在家里,每年送不少金银回来,你们就是这般照顾嫋嫋的吗?!”
一旁的萧元漪也不可置信,她有派人打探女儿的消息,知道对方过得不好,可怎么会这般严重?!她有些站不稳,一旁的青苁立马扶住她,“娘子,如今最重要的是再找医士。”
萧元漪这才仿若回了神,她拉住程始,“再去找,不行去找找宫里的,嫋嫋,嫋嫋这么小,一定不会出事的。”
梁邱飞看到医士逃也似的跑出来,连忙拉住对方,“那位女公子怎么样了。”
医士吓了一跳,叹息的摇了摇头,“若没有医术高明的医士,怕是怕是要不行了。”
梁邱飞松开手,没想到这么严重,他看着医士走远,想到那个好看的女公子,有些感叹红颜薄命。这时候,他看到远处过来的少主公,梁邱飞立马走了过去,“少主公,那女公子没有嫌疑,好像也受了不少磋磨,刚一个医士已经被吓走了,说那女公子要是没有好的医士,怕是要不行了。”
凌不疑拧眉,想到刚刚抓到的人,也自称是程校尉的舅父,犯事的舅父,快死的女儿,这程家还是真有意思。
看着程家又派人出去找医士,凌不疑想到那个小女娘跟阿飞耳语了几句,随后就带着人上门了,程始正担心女儿,听说凌将军来了,不知道对方有什么事,也不敢得罪,他忍着担心和萧元漪一起下楼。
看到院子里的人,程始和萧元漪上前行礼,“小女病重怠慢凌将军了,不知道凌将军前来,有何要事?”
凌不疑示意旁边的人将人带上来,随后开口,“今日我奉命捉拿一位监守自盗贪墨军械的人,不甚惊扰了附中女眷,听说对方病重,为了赔罪,我已经派人去宫里请侍医了,还请程校尉海涵。”
程始还在担心自己请的医士不管用,听到对方帮忙请宫中的侍医忍不住感激,也没虚伪推辞,满心就是女儿有救了,连忙道谢。
凌不疑看着激动的人,忍不住泼冷水,“程校尉不用忙着道谢,今日来,也是想程校尉验明正身。”说完,一个绑的十分严实,嘴巴被塞得十分严实的人被推到了前面,身后还有一群仆妇丫环,“这些人,也是程校尉府上的,还帮忙为那蛀虫遮掩,不知程校尉可认识?”
一旁的李管妇一路上快被吓死了,看到程始,连忙跪下,“家主啊,这位将军抓了董舅爷,您快帮忙啊。”
程始这才看清被绑的人是自己的舅父,他想到凌将军说那人监守自盗贪墨军械,他脑门的汗都快出来了,他赶紧开口,“凌将军,此事绝没有我的意思,如果舅父真的犯了此等大罪,程始绝无二话,至于隐瞒,想必是家母受人蒙蔽,还请凌将军见谅。”
凌不疑看向程始,“程校尉大义,董仓管为人程校尉想必十分清楚,至于他的罪名我已查清,我今日来就是想告诉程将军,无论军功再高,若行蛀国之事,我定查不饶。”
程始满是赔小心的应是,背后全是冷汗,看到对方这样凌不疑没再说什么,至于到底有没有关系他总能查清的,看到程家下人带着几个医士进来,知道对方有急事,他带着人直接告辞了。
程始看着对方的背影,也顾不得董舅父了,又来了几个医士,还是救自己的女儿要紧。
之后几个医士诊过脉,都是药都没敢开就告辞了。程始绝望之际,终于,宫里的侍医来了,对方也是把脉良久,随后起身看着紧张的程始和萧元漪夫妇,“女公子命悬一线,我也不甚有把握,如今只能试一试.....”说到这里,对方有些迟疑,说实话,要不是请他的是凌不疑,他绝对不会说这话,要是治死了,多影响自己名声。
程始连忙开口,“请您开药吧,我请了许多医士连药都不开,只说没救了,如今只有您开口可以治,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要试试,还请您救治。”
宫医点头,“那我开药,你们照着赶紧去开药吧。”说完,走到一旁的桌子,拿起竹简写了几味药。
有了药方,程家人立马忙了起来,很快,药就买了回来,宫医连忙指导熬药,喂了下去。之后的几天,虽然药喂下去了,可程少商还是没有丝毫清醒的意思,就连侍医都快绝望了,特别是有几次,程少商都快没气了,侍医觉得最近的头发都掉了不少,又加重药量。好在,又过了五日,对方的脉息强劲起来,他才松了口气,差点砸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