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转悠了两天,终于有了眉目。
黟永乡来往的商旅不少,起初说来还没能查出什么,直到提及王师此人竟是不少人有记忆,这伙人带着一股外地人的口音,各个长得人高马大的,喝酒吃肉甚是粗鲁。
实在不像是商户,倒像是猎户一般,说话粗声粗气的。
这伙人丢了货物之后就在黟永乡附近转悠,也不知在转悠什么,猜测是在等官府结案。
“若是要寻人,去东街那酒馆定能遇上。”客栈的店小二给宗延黎的等人指了个方向道。
“多谢。”宗延黎痛快的摸出了几个铜板打赏小二,然后顺着店小二给出的方向寻去,果真是见到了他口中的酒馆,又去询问了酒馆的老板,老板点头表示确有此人。
“壮士来的不巧,那王师已有三五日都没出现了,不知是不是已经离开黟永乡了。”酒馆的老板有些恼怒说道:“这伙人酒量极好,出手又大方,可惜是远客……”
“可曾听到他们谈论些什么?”宗延黎略微皱眉询问道。
“好像都是说些收购什么物什的……”酒馆老板说着摇了摇头,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手说道:“对了对了,上一次王师来喝酒的时候身上没银子,拿了一样东西做抵押。”
酒馆老板说着将宗延黎等人领去了库房,库房内放着一个用绳索绑好的箱子,那老板指着眼前的箱子说道:“我瞧那王师素来给钱痛快,怕是遇着什么难事一时拮据。”
“他说用这东西抵押,日后有钱了再来赎回去,我也就没多看。”做生意的都是诚信为本,来来往往的也算是情谊,酒馆老板也没拆开这箱子,全当是帮着保管了。
“将军,是兵器。”闻年在宗延黎的授意之下上前解开了那捆着木箱的绳索,打开箱子之后便见里面装着满满一箱子的兵器,赫然便是乌桓的军械。
“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那酒馆老板见这一箱子刀剑脸都吓白了,慌忙开口说道。
宗延黎眯眼沉吟片刻道:“将这箱子恢复原样。”
宗延黎说着转头看向酒馆老板说道:“王师将此物留在此地,势必走不远。”
她微微颔首道:“今日权当我等从未来过,若王师回来赎回此物,即刻让人暗中来福宝客栈报信,可明白?”
那酒馆老板约莫是感觉到了此事不同寻常,又听到闻年唤宗延黎为将军,一时之间甚是紧张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宗延黎自然不会将所有的赌注都放在一个客栈老板的身上,出了酒馆之后就去管曹县令要人了,特别安排了两人做贩夫走卒打扮,游走在酒馆附近,以备不时之需。
而宗延黎和闻年二人也做了乔装打扮,分为上午和下午各自来酒馆买酒。
如此蹲守了三日毫无动静,宗延黎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推断出错,那些人已经不打算取回这些兵器了?
就在宗延黎准备扩大搜寻范围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谁啊!?谁啊!”雷雨交加路上行人都少了,钱林根早早就把酒馆门给关了,正在柜台前算账,忽而听到了外边大力拍门的声音,有些嘀咕着走过去,听着外边这黑灯瞎火又下大雨的,谁还来酒馆啊?
钱林根走过去打开了一条门缝,见外边站着三个人,皆是披着蓑衣斗笠,黑乎乎的显得甚是高壮的样子。
钱林根心下一个咯噔,有些不敢开门了。
“钱老板。”直到钱林根听到了那熟悉的嗓门,站在最前面的那人伸手抬起了斗笠露出了自己的脸。
“哎哟!”钱林根惊讶万分的瞪大了眼,心下有片刻的慌乱,嘴上连忙道:“是王师啊?快进来快进来……”
钱林根一边招呼王师入内,一边感叹万分说道:“你小子这是上哪儿发财去了,怎么这么多天也没见人,快坐快坐,我给你们热壶酒去!”
王师走入酒馆内,浑身湿漉漉的,斗笠上滴答往下滴水,抬手拦住了钱林根道:“今日不得空,我是来赎回我的东西的。”
王师说着伸手从怀中摸出了一个湿漉漉的钱袋子递去,钱林根目光下移,有些紧张吞了口唾沫道:“那东西我好生生给你保管着呢!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真是占地方,你早该来拿走了。”钱林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后院库房去。
钱林根这一去就是许久,王师等待了片刻忽而像是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他警惕的沉下了眉眼迈步走前,欲要往酒馆后院走去。
不想这才刚刚有所动作,就听到了后院门口有脚步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