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一本揣得破破烂烂的户口本,原籍是山东的,他对外总是声称自己是从关里一路逃荒而来。
那个年代,正值华国遭遇严重饥荒之际,无数的百姓食不果腹,生活苦不堪言。然而幸运的是,东北这边凭借着较高的粮食产量以及相对丰富的物产资源还好过一些。
老百姓的日子尽管过得紧紧巴巴,但起码还能够填饱肚子。而这对于陈玉南来说,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在那段艰难岁月里,他先是在小煤窑挖煤,然后又学会了瓦匠活,最后凭借着聪慧的头脑被招工到了国营机械厂,逐渐在通白站稳了脚跟,并且娶妻生子。
当年,与他一同被撒出去的钉子数量众多,犹如繁星点点散布于各个国家各个地区。
事实上在那时,这样做并无特别明确的其他目的,仅仅是接到了上头的命令——秘密潜伏起来,以防万一,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这些人对于自己的国家绝对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之所以能够如此坚定不移地保持着这份忠诚,原因有二:其一,自幼时起,爱国主义的思想便如涓涓细流般源源不断地灌输给他们,深深扎根于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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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则是源于北韩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连坐制度。这一制度宛如高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提醒着每一个人,如果有人胆敢背叛祖国,那么不仅自身会遭受严厉惩罚,就连其家人、亲属都将受到牵连,难以幸免,所谓的一人叛国,全家劳改营。
北韩的劳改营一向臭名昭着,这里的环境极其恶劣,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在这里,酷刑与饥饿是平时正常形态。受连累的的人们在这里遭受着非人的折磨,身心俱疲,生不如死。这些残酷的惩罚手段,不仅是对人权的极度践踏,更是对人性与尊严的无情摧残。
陈玉南在北韩有父母、姐姐和弟弟妹妹,现在又有了一些外甥和侄儿什么的,那都是他的牵挂。每年他都秘密的潜回去两回看望家人,给家里人偷摸的带回去一些紧缺的物资。
正是这种双重因素的作用下,使得他们甘愿默默奉献,深深的扎根在异国他乡。
陈玉南琢磨的大买卖自然是想从一些政府官员那套取一些重要的信息。他现在的状态是在单位交的诊断,以私伤的名义休息,所以不用上班。
每天他都到通白的古董字画一条街转悠,聪明人都是来这儿结交朋友,交换信息的。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每个人挣钱的思路各不相同,但是发了横财之后的做法却如出一辙,那就是附庸风雅。无论阿猫阿狗都要买上几幅字画挂在客堂间或者买上几个所谓的古董摆上。
陈玉南投其所好,也结交了一些官场之人,平时喝喝茶聊聊天,摆摆龙门阵,淘弄一些小物件的,倒也惬意,反正手里有大量闲钱,花费起来倒也豪爽。
他这个人极其的机警!平日里无论是花钱还是购物,所用的钱财全部都是由佟老师先将伪币花出去,然后再通过各种巧妙的手段换回实打实的真钞。
而他呢,从来不会去冒这样的风险。因为他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旦稍有不慎被人发现使用伪币,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所以,他宁愿躲在幕后,让佟老师去冲锋陷阵,也绝不轻易地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这种谨慎和小心,使得他在很多事情上都能够安然无恙地度过难关。
老婆也是鲜族人,从小也是个孤儿,两人感情比较好,几乎从没拌过嘴,而唯一的儿子也争气,考上了南方一所着名的大学。唯一不足的是妻子的学校离家较远,只能在周日和寒暑假回来,他一个人倒也乐得清闲。
最近陈玉南除了去了一次佟老师那里,好几天没出门,其原因是感冒了,浑身酸软无力,昨晚上好了一些,才去给佟老师送货。
今天一大早,精神抖擞的他吃过早饭,又小憩了一会,这才整装待发出了门。
洛筱远远的跟着他,一直看到他上了出租车,这才返身折了回来朝楼街的居民区走去。
白天是上班的时间,居民区里人并不多,只偶尔有一两个鲜族人打扮的老太太脑袋上顶着个罐子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