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走路也犯事,走路还要分时候?分个单双号。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给钱,也好办,送去劳工队。”
张爱国身上搜过了,十块法币。
“我还就置气了,你们能拿我咋滴。”
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养尊处优惯了,有点愣头青。
“跟我们嚷嚷,你怕是不知道,钢铁是怎么炼成的。”
“废话少说,送去劳工队,捶打捶打。”
原本是吓唬吓唬,榨点钱出来。
好彩不彩,赶巧了,小鬼子往本土运劳工,身强体壮的优选,被选上了。
到底是幸运呢,还是幸运呢?
吃完窝窝头,一群人被赶上火车闷罐,趁着夜色,火车哐当哐当的跑起来。
前途渺茫,被送往何处?
除了一个清醒的,其它的老老实实,不敢反抗,默默等待未知前程。
火车一直未停,车厢门一直从外面关着,张爱国听到声音,还上了铁链锁。
食物?
想多了。
水?
梦里啥都有。
浑浊的气味,让人苦不堪言。
张爱国龟缩在角落里,一样忍饥挨饿,一开始,还有人从缝隙里朝外撒尿,骚臭难耐。
走着走着,人没有了力气,嘴唇干裂,像装入铁皮罐里的沙丁鱼。
调整着状态,从缝隙里透来一丝丝凉风,让人贪婪。
失去后方知珍贵。
车厢里的温度在上升,饥渴让人抓心挠肝的难受。
太阳照在车厢上,丝毫不吝惜自己的热量。
煎熬中,以张爱国的体质感觉到少许吃力,低头时抿一下水,湿润下嘴唇。
融入身体亏空的劳工中,表面一样才能不起眼。
“吱呀。”
仿若天籁之声,劳工们强打起精神。
码头,闻到了空气中的海腥味。
“下车,下车,快快滴。”
人们排着队向码头栈桥走去。
“一人一个窝窝头,一口水。”
几个大铁皮桶,扔着几个水瓢。
人们顾不得脏不脏,端起来牛饮。
有人还想多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