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刀用起来格外锋利,好似是什么见血封喉的神兵利器。
羡鱼打开水龙头,冲了一下,接着放进系统背包里。
如果策士长想要获得解脱……
小主,
到时候,他就会用这把刀赐予对方死亡。
策士长陪伴他几千年,他总要让对方走得轻松一点。
到时候,为这位下属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葬入至忠林,受后人敬仰。
羡鱼没什么经验,他会努力尝试的,争取到时候一刀毙命,这样一来,就不会让他的下属感受到太多痛苦。
他一边想,一边推开门,与满脸写着局促的司鼎,和不请自来的几位医者对上视线。
羡鱼不明所以:
“这孩子的情况,很严重吗?”
至于出动这么多人吗?
司鼎猛地摇摇头,说:
“元帅大人不必担心,再喝一天的药,就能彻底痊愈了。”
羡鱼点了点头,他仍不放心,略带犹豫地看向司鼎。
司鼎闻弦而知雅意,补充道:
“您若是不放心,那就让这孩子,在丹鼎司多住几天。”
羡鱼没有询问华的想法,很快替小孩下了决定:“那就再住两天吧。”
其余医者见羡鱼处理完正事,忙不迭拿出各式各样的外套,朝着他递了过去。
羡鱼怔愣一瞬,微笑着说:
“好了,辛苦了,但是不用了,等会儿就有人给我送衣服了。”
医者们先是激动,又很快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司鼎看不下去了,他不愿让一众下属打扰元帅,当即干咳几声,提示众人,待众人回神,当即领他们离开病房。
没一会儿,得到羡鱼命令代他拿衣服的下属,进了病房。
下属把装着圆领袍的袋子递给羡鱼,视线一扫,目瞪口呆。
下属瞅着羡鱼那长度砍半的低马尾,说话都结巴了:
“您、您的头发——”
羡鱼接过袋子,拿出圆领袍,随口道:
“一时兴起,想换个发型。”
下属没再说什么,他们了解上司,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上司更习惯一个人待着,只得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羡鱼起身,再度来到浴室,迅速换上圆领袍,整理好腰带和玉佩后,一边整理着护腕,一边朝外走。
他坐在华的病床旁,毫不在意小孩的沉默,自顾自地低头系好护腕的绑带。
羡鱼决定,对熊孩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实在不行……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再抬头,他轻声道:
“这里是仙舟,是曜青——”
“你可能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这里,是整个星海中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曜青能出事,那么,恐怕宇宙离毁灭不远了。”
“我只能告诉你,上一个没有经过天舶司审查、混进曜青的人,如今已经……”
羡鱼的话戛然而止。
他所说的、混进曜青的人,自然是妄图杀掉他的刺客,也是他刻意放水、钓来的鱼。
羡鱼抬手摸了摸华的发顶,朝着对方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
他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
“坟头草比你还高。”
华:“……”
羡鱼早已习惯对方爱搭不理的态度,于是继续揉着华的脑袋,说:
“好在你运气不错,遇上了我,我不在意你的真实身份,更不会去探究你的来历,所以,仙舟也不会继续调查下去……”
华沉默良久。
尽管她无法掌控这场对话的主导权,却仍是不肯落于下风。
华冷声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羡鱼回道:“为我做一件事。”
华继续追问,羡鱼很有耐心地给出答复:
“用一样东西,删掉人们的记忆。”
华顿了顿,又问:
“仙舟有很多人,你却只找上我了,是因为我很特殊?”
“因为只有我可以使用你说的那样东西,删掉人们的记忆?”
羡鱼面色不改,仍用那张亲和力十足的笑脸回望过去,眼神好似在看什么不懂事的孩子。
只一眼,华迟疑了。
羡鱼深知,如果提前向一方暴露自己的真实需求,只会在谈判中落于下风。
他从不会因年龄和性别小瞧任何人,更不会为任何人主动让步。
当然,如果是路上遇到的小孩子,他不介意作出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