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第一楼的酒呢!”说着邱维屏笑着给杜延年倒上一杯“醉魂在”,“如何?不会因为是德甫家的酒菜你便不敢吃了吧?”
“你少拿话激我。”杜延年撇撇嘴,端起酒杯跟邱维屏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又举箸夹菜。
“唉!还是德甫逍遥快活呀!没有那么多的案牍劳形,还有心思琢磨这养小之道。”邱维屏把玩着手里的酒杯道。孟子将贪图口腹之欲称为“养小”,故邱维屏有此一说。
“养其小者为小人,养其大者为大人。”杜延年回了一句,依然是孟子之语。
“是是是,杜相是大人,可大人也有不如意的时候呀?最近过得挺憋屈吧?”
杜延年白了邱维屏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这就叫报应!当年你针对德甫的时候,他也是这般难受,如今轮到自己了,知道这滋味儿不好受了吧?”邱维屏一脸的幸灾乐祸。
“我说你今儿是来替柳德甫报仇的吗?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顿饭啦!”杜延年有些急了,也只有在这唯一的一位好友面前他才会偶尔露出些真性情。
“这怎么还急了!好好好,不提德甫了,说正事!”邱维屏果然严肃起来。
“什么事?”
“陛下是否有意征伐扶余?”
杜延年沉默了,他缓缓放下银箸:“你也听说了?”
“你又反对,是吗?”
“国库真没钱了!谢宣带回来那点东西根本撑不了多久!”杜延年长叹一声,要不是因为反对北伐扶余,他的境况还未必会如此。
“要是有钱,你还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