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可以恢复如初?”张书伦大喜,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白大夫也不敢打包票,但忱弟说他这人向来没有吹牛的习气,他若说有可能,那就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柳怀接口道,“所以,世叔不必紧张,小侄倒觉得绍礼如今待在京兆府也不是什么坏事。”
“若是真能治好伤,便多待几日也无妨啊!”张书伦喜形于色道。
“不过,忱弟还说,绍礼毕竟犯了律法,而且证据确凿,治罪是免不了的,希望张家能尽快将那几个小郎送过去,只要将人全须全尾的送过去,他可以向秦王殿下请求从轻处置。”柳怀继续道。
“此事容我回去与家父商量商量再行定夺!”
张书伦回到家中将柳敬诚的意见及柳恢、柳怀的所述说与张光业听,张光业沉思了半晌道:“暂且稍待两日,两日后让柳恢再去牢中探探绍礼,若他的伤势真的大有好转,我们就将人送过去!”
有了这个准主意,张家这两日也还算平静,直到冠礼那日,张书伦下朝回到衙门,中午便听鲁少卿说今日京城大肆搜捕,不少世家子弟都被京兆府抓了去,隔壁光禄寺卢寺卿适才匆匆离开衙门回府去了,想必家中也有子弟遭殃。
张书伦闻言心情突然莫名地舒畅起来,这几日他因为儿子被抓的事没少被人指指点点,如今好了,大家原来都是彼此彼此,谁也别笑话谁了!
可舒畅过后,他也有些回过味儿了,这事儿怎么透着那么一股熟悉呢?
他想了又想,一段往事猛然跃入脑海!对,二十多年前,京城似乎也曾经有过这么一回,当时是谁来着?已经故去的许相吧!对,就是许相,他以署理京兆府尹的身份抓了京城几十位恶少,最后杀了一拨、打了一拨、流放了一拨,京城风气为之一肃。
作为当时的亲历者,他至今仍然记得自家一位堂弟是如何被人从家中绑走,又是如何被当众宣告罪行、当众打板子的。后来,那位堂弟伤好以后居然真的就摒弃了恶习,改邪归正,发奋读书,终于金榜题名,现今已是一州刺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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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番情形像极了当年的重演,他心念一动,唤来长随,命他去京兆府打探一番。不到一个时辰长随便来回话了,打探回来的消息证实了他的推测——许衍回京了!
他倒吸一口冷气,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无心再在衙门待下去了,借口有些不适打道回府去了。
“父亲,不好了!许衍回来了!”
张光业被儿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的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地望着张书伦。
张书伦将今日外面抓捕不法恶少之事讲给了父亲听,张光业也明白了儿子为何会如此慌张了!
他神色凝重起来,思忖片刻道:“如果许衍要重复当年许相做过的事——我年纪大了,当年的事记不大清了,你来回忆回忆,许相在抓人之后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