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开女学舆论纷纷 议政事各抒己见

次日,寿、庆二王及杜延年面圣,将此案大致情况禀报了承平帝。承平帝正侧躺在榻上看着女医元瑶给他换药。

“陛下,现已查明,自二十五年前,前刑部尚书、特进卢敦礼担任刑部侍郎起,刑部便出现了‘宰白鸭’之事,最初是因为受人请托,碍不过人情,后来便演化成了公然收受贿赂,买卖人命。卢敦礼死后,此事便由卢楼主导,卢样操作,直接参与者近百人,刑部大小官吏三分之二参与此事,其中涉及二品以上官员四人,二人已故;四品以上官员九人,三人已故。臣等已将详情写成奏章,呈请陛下御览。”

“二十五年!三分之二?哈哈,这就是朕的刑部、朕的朝廷!一群蛀虫!”承平帝震怒不已,从榻上站了起来,大骂起来。

三人均不敢劝,只能默默听着,谁知此时却有一女声从旁传了出来。

“怒伤肝,易致气逆、头痛、眩晕,甚则吐血、昏厥、卒倒,请陛下息怒,保重龙体为宜。”

众人回头发现出声者正是在旁服侍的女医元瑶。元瑶本是从医者的角度出发规劝病人,寿、庆二王及杜延年却纷纷在心中为她捏了把汗:好大胆的小姑娘!

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承平帝看了元瑶一眼,非但没有怪罪她多嘴,反而真的平静了不少,重新坐回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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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刑部这些混账东西要如何处置呀?”

“陛下,臣等对朝政了解不多,殊无经验,此事还是听杜相的意见吧!”祁榛识趣地将难题抛给了杜延年。

“茂秦啊,你们哥儿俩今后要多参与朝政,你看小元举都管着京兆府呢,你俩也不能总在家里躲清闲。”

“陛下教训的是,臣等今后一定用心。”祁榛、祁槐双双俯身道,祁槐心里暗自吐槽:那是我们不想干吗?你给我们干事儿的机会了吗?

承平帝做完了姿态,转头对杜延年道:“鹤寿,说说你的想法。”

“陛下,臣以为首恶是必定要除的,参与极深者也不能饶恕,但余者便不能过多追究了,否则刑部便瘫痪了,有道是‘水至清则无鱼’。”

“嗯,言之有理......”承平帝正说着,眼角余光瞥见门口有内侍的身影晃动,便问了一句:“何事?”

“回陛下,楚王、秦王求见!”

“宣!”

祁樟、祁翀双双上殿,行礼后站在一旁,祁樟的神情看起来颇为兴奋。

“你俩怎么一块儿来了?”

“回陛下,”祁翀奏道,“是这么回事。臣的商号在兴州的分号前些日子在一个姓曹的大车行老板那里租了一批车,因为价格公道,让那个老板赚了不少,回去还车的时候那老板便拉着商号掌柜一起多吃了几杯酒,酒后竟意外地吐露了一件秘事。”祁翀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果然勾起了承平帝的好奇心。

“什么事?快说,别卖关子!”

“这曹老板原也是京城人氏,妻子过世后便与邻居家的娘子偷情相好。后来他这位邻居忽然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娘子便跟了曹老板,二人拿了那邻居留下来的钱去了兴州开了大车行。”

“不是,就这种寡妇改嫁的事儿也值得说给朕听?你小子吃饱了撑的吧?”

“陛下,您别急呀,这就说到点儿上了!”

“快说!”

“这婚后啊,那曹老板也曾问起自己的新婚娘子,为何他的那位邻居——一个马夫竟能存下万贯的家当,这娘子方才对他吐露实情。原来这马夫原本是楚王府上的马夫,因为犯了错被逐了出来,后来又托关系进了御马监当差......”

听到此处,承平帝的眼睛竖起来了,他隐约猜到是什么事了。

果然,祁翀继续道:“有一天,有个自称刘琰家人的人找到他,给了他万贯钱财,让他在魏王的马匹上做手脚,并许诺事成之后再给他万贯。他本就是养马的,此事对他来说极为容易,他便照做了,再之后魏王便出事了。魏王出事以后,那马夫说要出去躲躲,从此便没了踪迹。此事他只告诉了他的娘子一人,因此后来有差人到家里找他,那娘子便猜到了恐怕是因为此事,是以她守口如瓶,坚称不知她家男人去哪儿了,后来风声过去之后便赶紧拉着曹老板离开了京城。臣的那位掌柜闻听此事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将那曹老板夫妻绑了,送至臣的府上。人是昨天送到的,臣让画师根据他二人的描述给那个马夫画了像,又找四王叔和御马监的人确认过了,已证实曹老板所说的那个邻居正是涉嫌谋害魏王的那个马夫,故特来奏报陛下。”

真相大白了!竟然是刘琰!

承平帝心情复杂地望着祁樟,一时间竟有些难以自控。他怀疑祁樟多年,却原来竟是这么回事!冤枉老四了!

“老四,你辛苦了,朕会补偿你的,你先退下吧。”查清此案的是祁翀,承平帝却对祁樟说“辛苦”、“补偿”,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