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某人先得意些日子吧!”
“对了,邱寺卿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祁翀又想起了一事。
“应该是裴琚所为吧。邦士说那日中午在值房吃饭时,裴琚送来了一道菜,说是家里送菜送多了,吃不完。邦士一看那道菜恰恰是他爱吃的乌鱼蛋汤,便笑纳了,当晚便出现了中毒症状。虽无实据,但想来是那道菜的缘故。”柳明诚最近虽然以养伤为名闭门不出,但并不妨碍他了解外面的情况。
“裴琚应无杀人之意,只是想暂时将他弄走,好方便他对林正夫下手而已。这背后应该是谢宣的主意,不过也好,此举倒坚定了陛下还政于先帝一脉的决心,算是误打误撞吧!”杜延年微笑道。
“裴琚为人如何?”祁翀突然问道。
“以往官声尚可,邱邦士对他评价不错,倒是可惜了。”
祁翀沉默不语,他当然明白杜延年这句“可惜”所指何意,政治斗争,你死我活,站错队了,便是万劫不复,而且这种万劫不复不仅仅是个人的,有时甚至是整个家族,比如卢家就是现成的例子。
这个道理祁翀当然懂,正因为懂,才推着本没有争强好胜之心的他不得不去争那个位子。这条路上,开弓没有回头箭。
下午,送杜延年回府后,祁翀顺道去了趟大理寺狱。
刘凭已经定了流放延州,明日便上路,祁翀过来看看他。
“延州那边已经替你打点好了,你过去之后不会受什么苦。你的家人已经安置在王庄了,有孤照顾,你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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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殿下!殿下大恩,小人纵肝脑涂地也难报于万一!”刘凭本以为难逃一死,不想竟只定了流刑,可谓是“死里逃生”了,他知道祁翀在其中没少费心思,因此发自肺腑地感激祁翀。
“道谢就不必了,延州那边梁刺史或许用的上你,你要好好效命才是。另外,你被俘的那些壮武军旧部也都流放到延州了,此去延州你该知道怎么做!”祁翀意味深长地嘱咐了一句。
刘凭一惊,随即领悟,叉手道:“小人遵命!定不负殿下嘱托!”
十七号这一天,轮到在京的大小官员到府贺寿,祁清瑜连续两天劳乏,今日便不出来会客了,只由柳明诚夫妇代为接待。
傍近午时,宫里却接连来了旨意。
先是礼部奉旨:钦赐玉如意一柄、金寿星一尊、金锭百两、玉炕屏一副、八仙庆寿阔玉带一条、珊瑚树一株、象牙观音一座、大红遍地金过肩云蟒缎四匹、大红织金蟒绢四匹。
柳明诚命于堂上设下大桌案,铺了红毡,将御赐之物尽皆摆放于上。
这边还没摆放完,就听政事堂平章政事崔翰前来宣旨:柳明诚爵升一级,封为宁远郡公,任兵部尚书。而原兵部尚书陈怀礼改任御史中丞,原御史中丞柳敬诚迁太尉之职。
大长公主的两个儿子同日升职,可见圣眷之隆,而陈怀礼则更像是因为这兄弟二人的升迁而捎带手挪挪位置,甚至可以说就是给柳明诚腾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