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焦文敬眼神闪烁起来,语气中有些犹疑,“如果是以前,您这么问,我会毫不犹豫地说,至少三个月!可现在——我说不准了。沭城、浔堡、括州城,哪个不是墙高池深?可依然都被轻易攻破!他们说的那个叫‘大炮’的东西被形容得神乎其神的,听着不像是假的。”
“如果连你都没有信心,那就只能南巡了!”
“真要去替沈璞守乡土?”
“哼,只要大军控制在我们手中,澂州到底是不是他沈璞的地盘还两说着呢,怕什么?传令下去,让鲍希闵即刻率军回南都,安集连个像样的城池都没有,他守在那里有什么用?岑宗汉也是如此,与其分散兵力,不如集中守城!让他们回来的时候顺便坚壁清野,将附近百姓都迁入南都城。建州其他各县也要如此,人口、粮草全部迁入南都,不能给渊军留下一点儿!”
“好,我这就去安排!”
“还有,附近各州的府兵该调还是要调,尤其是澂州,调上来以后分散编入各军补充兵力!准备守城的同时也要做好南巡的准备,让水师随时预备接应,届时万一陆上走不通,还可以走水路!告诉窦元崇,这次再办事不力,我连他战败之责一同追究!”
“明白!”焦文敬领命而去,心里想的却是赶紧回家收拾行装,看来,这南巡是免不了的啦!
焦文敬走后,曹元方回首望向巍峨的宫墙,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悲凉之意。先帝呀先帝,你走了不过才两年的时间,大吴就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吗?
十一月初,东西两路军按祁翀地部署准时从北、西两面合击建州,而邹浩则率领济沧军在建州东面的海上巡逻,将东吴水师牢牢锁在了定海县码头上。
由于坚壁清野执行的彻底,以致渊军在建州没有遭遇任何抵抗,就连活人都没遇上几个。只用了三日,两路军便提前会师南都城下。
“德甫兄,怎么打?还是直接拿炮轰吗?”祁槐笑着问道。
“轰吧!速战速决!”
“君章!你们先上!集中火力炸破一堵墙、打开个口子就行了!其余各部,各自组织先登小队,准备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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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常愈,占领南都城后,你立即带人查封各处官衙、府库、皇宫等地,没有我和庆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柳明诚补充道。
“遵命!”众将齐齐抱拳,各自领命而去。
炮声一起,南都城内便乱做了一团,曹元方开始后悔没有早日定下南巡之策了。
“丞相,这‘大炮’是真的,他们没有夸大其词!”焦文敬沮丧地道,“照这么下去,根本撑不了几个时辰,士气大落呀!”
“去皇宫!找到陛下和太后,立刻带他们离开!我在南门等你!”曹元方一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焦文敬一走,他立刻回府带上了自己的家人和早已装点好的财物,率领家丁驱赶着数十辆大车赶到了南门。
此时南都城内已经是一片混乱,百姓纷纷闭门不出,扒着门缝偷看外面的情况;溃散下来的士兵四处逃窜;百官见丞相要跑,纷纷拦车询问缘由。
等到焦文敬赶到的时候,曹元方惊讶地发现车里只有宣太后和兴业王杨祖安,却没有皇帝杨钺!
“陛下呢?”曹元方焦急地问道。
“不知道啊!”焦文敬也是一脸郁闷,“翻遍了皇宫也没找着,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就连李牛儿和苏冠卿也不见了!”
“算了,事已至此,找不到也不能再耽搁了,立刻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