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参继续道,“继续坚守。”
齐受觉得与三秦的这场决战到关键时刻,仍建议出城打通内外关联,“汉卒阵亡太多,女墙内兵力薄弱,难以持久。”
曹参听得出齐受之意,道,“骑士顶上。”
汉军兵力此时主要为材官、骑士、轻车,还没有形成固定的楼船兵,在这三种兵马里最珍贵的当属骑士,他们不仅具备材官(步卒)陆地作战技能,又具有马背上的作战能力,弓马娴熟,各个具有百夫长、千夫长的潜质。
让骑士充当步卒去守卫箭楼,这的确是一种大材小用的决定,曹参话音未落,齐受的脸色有些苍白……
夜晚很冷,冷风如冰刀,以景陵为砧板,以城内外士卒为鱼肉。旭日的那一抹红终于从天际下偷偷溜出来。
这抹红并不能融化那如冰刀的风,风在继续,黑色依旧在不断向城上涌去,红色涌去。
准确说红色和黑色已经混杂在一起,红色的汉卒几乎个个以一当三,非汉兵勇猛,三秦兵实在太多,城内的兵力减少后,略显吃力。
此刻的景陵箭楼如同不断咳血的老人,颤颤巍巍,咳出的血不断将城池染红。
红色越来越少,黑色即将攻入内城,忽然一将出现,他引着汉兵如一把利剑一样横扫三秦军,居然能抵挡住攻势。
此人浓眉大眼,鼻子挺直,使其脸更瘦削,这张脸能让人联想到饱经风霜的岩石,坚定,耐力,冷漠,看得出他某些时候很冷漠,对生死的冷漠。这样的人仿佛天生为将相之才。
不是别人,正是曹参麾下战将齐受,一柄吴钩如同勾人的无常,这个时候他对生命似乎很冷漠,对他人的命,甚至对自己的命。
或许就是这份冷漠,或许是他手里的吴钩,这柄吴钩似刀又非刀,比刀的弧度更弯。
若是被钩中,命难活。
齐受带来的汉兵各个勇猛,然依旧无法阻止黑色向内城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