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七只需要瞟一眼谢槿奚就知道他是累瘫了,哪怕人已经睡着了都挡不住他哔哔叭叭的骂声,其他被检查完的更是撒腿就跑,生怕留在这里也被杜三七无差别扫射到。
最后剩下的,就只有睡着的谢槿奚,喝多的兰烬,和自我认知错误的南杏落了。
杜三七吸了一口气,一转身,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先从哪一个开始骂。
南杏落身上倒真检查不出来什么毛病,杜三七闭着眼沉默着冷静了一会儿,才冲着这几个人一挥手,“算了都滚,你带着他滚回去,兰烬你也滚。”
如果说上瑶宗内有什么铁律的话,那一定是不要惹杜三七。
已经完全大醉酩酊的兰烬打了个酒嗝,对着杜三七醉眼蒙眬地鞠了个躬,起身摇摇晃晃地走了。
南杏落则用藤蔓一包谢槿奚,坐着云朵慢慢悠悠回去了。
剑山上和他们离开之前没什么不一样,南杏落刚走到山底,便嗅到一股独特又熟悉的草木味道。
太久太久没有回来,以前从来不知道上瑶宗闻起来是这样的。
他闭上眼,圆月挂于夜空,听叶片窸窣,闻草木花香。
这一切熟悉得几乎要刻进他骨子里。
深夜有虫鸣阵阵,谢槿奚睁开眼,借着柔和的月光看清顶上熟悉的帘帐。
这是他在剑山自己的房间。
空气中都夹杂着他自己种的花香味道,谢槿奚用胳膊撑着半起身,迷茫的目光顺着敞开的窗望出去,看见一串绒绒的花。
还没待他看清那是什么,腰腹便被身侧躺着的人翻身过来抱了个满怀。
衣物摩挲,床板轻响,不知是谁的呼吸先乱了,谢槿奚深吸了口气,迷糊地推了两下,嗓音还带着将醒未醒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