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脸色微缓,她刚刚一时气愤,忘记还有学历这一茬。
“那你自己干着不行吗?我看你一个月也不见得去几回,工资不一样照发,这钱比天上掉的还容易捡呐。”她心痛道。
姜晓穗笑了:“我的奶哟,您也说是天上掉钱了。我一个干部,天天捡钱合适吗?您也知道我现在名气越来越大,万一有人想对付我,说我变相敛财可就麻烦了。之前毛厂长都找周书记暗示好几回了,他还以为我不知道。不过这事也是我对不起他,有时候忙起来顾不上那边。”
姜老太这才明白过来,连声道:“还有这样危险的事呢,那你咋不早说呢?你要不说,奶这个眼皮子浅的压根想不到啊。你刚刚说的这话,奶想想都害怕,前些年……哎,太吓人了,大孙女,那工作咱不要了啊。咱就清清白白当个干部,我看你现在往家拿的东西也不少,咱家日子够好了,那会计谁爱干谁干!”
姜老爷子抽完一根烟,把烟头丢在压实的泥地上,用解放牌布鞋碾了下,笑话道:“现在知道啦?刚刚拉着张脸,瞪我那样可凶啊。”
“呸,死老头子,有话藏肚子里不说,害我胡思乱想,差点冤枉我亲亲大孙女。”姜老太骂,又想起刘婶家的情况,不大确定地问,“你说刘家的会不会买?”
姜老爷子又抽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悠悠地说:“他家条件不算困难,还有个舅舅在县里工作,借点钱不难。”
第二天,姜晓穗开着卡车,载着姜晓海、姜丹草和赶来的荷塘大队长李根庆、范勾大队长范大彪前往金市。
卡车时速能达65公里,比公社的客车还快。加上这年代路上车少,姜晓穗一脚油门轰到底,一个小时就到了。
这就是速度,是飞翔的感觉~~
“呕——”姜晓海、李根庆和范大彪从车斗上下来就吐了。
“……”姜晓穗心虚地挠挠下巴。
呀,忘记车斗上还有人了!
姜丹草虽然同样脸色难看,但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感受到的颠簸比车斗要少,这会儿还能勉强撑住。
等三人缓了缓,喝了点水,姜晓穗领着他们进了畜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