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就在忒萨瓜尔萨,就在黑暗堡垒,就在嚎哭长廊后的大厅。我们不被允许阻止那个卡利都司刺客。我看到他被杀。我看到那个刺客动手,我和其他成千上万个兄弟一道,在压抑的沉默里地看着那个碧池完成了她的工作,她偷走了他的王冠、他的遗物、她戴着手套的手紧紧攥着我父亲头颅上乌黑的长发,我其他的兄弟们就这样看着她逃走了。”
塞普蒂姆斯脸上已经布满汗水,他的生化左眼不安地聚焦又缩放着,发出机械虹膜变动的轻微卡卡声,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仍在驾驶用鸟卜仪上,“主人……”
塔洛斯的骨白面甲猛然回头,在一片漆黑的驾驶舱中被仪表面板闪烁的灯光微微照亮了仿佛在咆哮的骷髅面容。
“我是唯一违背了他遗命的人。当所有人都服从了父亲不要复仇的命令,而只有我在追捕那个灵魂,我亲手杀死了带给他死亡的那个贱人!”
雷鹰的引擎低沉地咆哮着,他们的目的地就在眼前。
午夜领主抬起他的腿,伺服电机和电子肌肉束带着他在这件吞噬了许多动力甲的机魂进食前的喜悦声音中狠狠地踏向炮艇的舱门出口。
“假若如此高贵的死者真能苏生,这在现实和亚空间中都是一件毫无疑问的大事,而在过去的数十年中,我那继承自基因之父的第二视从未对此获得任何预兆。”
第八军团的先知最后说道,在舱门缓缓落下的时候握住了他的古老遗物爆弹枪。
“我所见的只有越来越多的敌人的幻象与我们迎来终结的场景。”
“所以,我将会活活扯下任何胆敢伪装、宣称自己是第八军团高贵、不凡、伟大的夜之王的骗子的面皮,并让他的哀嚎蔓延到帝国该死的心脏。”
并没有任何灵能天赋的奴隶飞行员听着他的宣言,却感到一种恐惧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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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弥赞恩意识到自己如今已经是一个实体——并且正在五个和更多赶来的、目光锐利、全副武装的第八军团基因改造战士灼灼注视下——光着屁股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开始转动眼睛疯狂搜索任何能围到自己腰上的布料或者其他什么。
他的想法非常朴素。
——如果要被崩了或者砍了那至少不能光着屁股……
他缓缓地直起这个佝偻着腰背的躯体,发现自己如今实际上异常高挑,于是他立即快速伸出手扯下悬挂在空降仓顶部的一块不知道多少年前朽烂而布满灰尘、看不出原本花纹的织物围在腰间,然后呼出口气,谨慎地再次打量这这里从刚刚落地开始就没什么大动作的其他人。
身穿涂着闪电花纹的破旧动力甲的午夜领主们越来越多,但依旧只是盯着他,没有靠近太多,也没有攻击的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拉弥赞恩觉得他的耳朵似乎能捕捉到什么丝丝缕缕浅淡的能量流动,就在他们之间无声而频繁地发生。
他一时也不敢随意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