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来我又如何对他进行了制裁,那是另一个故事了,总而言之,裴云业确实不负众望,在中年失意的危机下,他重新拾起了年少时沾染的坏毛病——赌博,并成功妻离子散。
他这份结局,可和我没关系,我甚至还专门找人提醒过他,有些事不该碰,有些事不能碰,可他非要叛逆,我也没办法。
在他这件事上,我对我父亲临终前兄友弟恭的嘱咐,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老爷子去世后,小孩一连很久精神状态都不好,虽然她不爱说,但光从脸色就能瞧出来,她心里藏着事儿。
小主,
身为一个异性长辈,我几乎给不了她什么安慰,一来是我没有安慰人的习惯,二来确实是不方便。
试问一个正常人,在听到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和她那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所谓叔叔生活在一起,当下会产生什么样的担忧?如果是我,我会很不理解的先质疑女孩的家人,再去质疑这个所谓的叔叔,是不是一个正人君子。
可就算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但他又要如何避免在同女孩相处的过程中,完全避免尴尬,尽自己所能保护好她?
这又是一个难题。
所以我在她成年之前一直尽可能避免同她产生任何肢体接触。
她同我一样,从小欠缺父爱,所以大概率应该也没有人教过她,该如何真正有效的保护自己。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坏人脸上不可能写着坏人两个字,他们的身份也是千变万化,可能是某天出门倒垃圾遇见的什么大叔,大哥……也可能根本就是自己的家人。
女孩子的力量小,遇见比她身高体型都大的男人,如果硬拼力量,是很难有胜算的,受到了侵害,就算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在内心也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我一直认为,不夹带任何性别问题,只单论力量,养女孩也要更费心费力,要告诉她坏人很多,要教给她如何保护自己,要让她在对这个世界充满向往的同时,也要时刻保持警惕。
这是一件既重要又艰难的事。
所以我会在她每一次想要靠近时,板起脸教育她,直到她退后离开。
可时间久了,我发现她对我警惕心,不仅没如我预想那般建立起来,她还三番四次的表明了自己对我的绝对信任。
我当时听完,很是苦恼了一番,并认真对自己进行了反思,我自问自己做的没问题,至于小孩为什么会对我依赖和信任太过,我想她大概是太单纯了。
单纯点儿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大不了我护她一辈子就是了,毕竟她是我养的唯一一个小孩。
用周木的话说,就是要接受孩子性格的多样性,有的小孩外向喜欢往外跑,出去闯,有些小孩内向,他就喜欢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
身为大人,我们无法决定孩子是内向还是外向,尤其是像这种十六七岁的孩子,性格,思维,大致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模式,产生了属于自己的对世界的认知,我们再想干预,只能说难上加难。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让她成为一个好孩子并凭借自己的努力,去为自己的人生开启无数种可能性。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开始将对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提高她的学习成绩上,我的助理唐瑜说,在国内大部分孩子的分水岭都集中在高考这件事上,上一个什么样的大学,学一个什么样的专业,在极大程度上决定着孩子未来人生的发展和方向。
其实从我内心而言,是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小孩能考好,那就去读她靠努力考上的大学,如果考不好,大不了就花些钱和时间,把她送出国,反正我养的小孩,总也不会没有未来。
好在小孩最后还算争气,考得还不错。
在她的高中阶段,有一个毛头小子,还真是让我蛮生气的。
那人叫什么来着?我不太愿意记住他的名字——宋霁川。
他是小孩高一时的同桌,他那个母亲,是我至今回忆起来,依旧觉得浓墨重彩的一个角色,或许是因为我没有母亲,所以不懂为什么她儿子考第一,她比他儿子还要骄傲。
难道她儿子拼命学习在脑子里积攒的知识,是她灌进他脑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