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去找纪眠,怕她现在不愿意看见自己,让佣人送了一些药酒过去,对活血化瘀有奇效。
纪眠待在院子里吹风,脑子乱成浆糊。
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怎么就打出去了呢?
她完全没反应过来。
她就算说服自己,没有裴砚还有别人,那倒不如是裴砚。
他救过自己,也害过自己,功过相抵。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那件事执念太深。
平常没什么,可真到了那一步,她发现自己心底非常抗拒。
如果……
如果不知道是裴砚就好了,那她就不会抗拒了。
他痛不痛?
脸当即就红了,一定很痛吧。
她正想着,佣人拿来了药酒,说是裴砚送来的。
她内心更加自责了。
打人不打脸,尤其是男人的脸。
她想要去说一声道歉,想看看他脸上的伤势严不严重。
她鼓起勇气上楼,敲响了他的房门。
裴砚开了门。
“你的手……”
“你的脸……”
两人近乎异口同声。
可谁都没有说完,都呆在原地,后面是裴砚先开口。
“你的手还好吗?药酒用了吗?”
纪眠轻轻摇头。
“我给你上药。”
他轻轻拉住她的手进屋,她坐在床边,他单膝跪下,给她涂抹伤口。
不知道的都要误以为,他在求婚,即将给她无名指戴上戒指。
他上完药,还轻轻吹了吹,手上没有那么疼了,还有丝丝凉意。
“今天先不碰水,也不要搬重物。”
裴砚正交代着,没想到纪眠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很痛吧,对不起,我……下手没个轻重。”
裴砚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他张了张嘴,想问问她,和自己在一起是不是很辛苦,他是个很别扭矛盾的人,她要克服恐惧和他在一起,内心是不是很煎熬。
可他不敢问,怕问了后纪眠就正视这个问题,不和他在一起了。
他承担不起失去纪眠的后果。
把她放在心里实在太久了,久到没办法轻易割除。
纪眠被他复杂的眼神看着,心脏都在颤抖。
此刻,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裴砚,你想什么可以告诉我,不要事事闷在心里,好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