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沉默。
纪眠有些绝望,她是劝不动他的。
他也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可他不愿意为她舍弃。
她知道他是大义的,是对的。
可她身为家属,真的很窒息。
“我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你先走吧。”
纪眠闭上眼,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裴砚深深看着她,固执地没有离开。
“走啊,我让你走,我想一个人待会。我现在脑子很乱,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不好!”
纪眠终于控制不住地怒吼出来。
裴砚紧张地看着她,怕自己这一走,她就不要自己了。
可他不敢反驳,站在了门外。
纪眠看着他守在门口,玻璃映照出他笔直的背脊,她再一次汹涌落泪。
“傻子……也不知道坐在椅子上,傻站在那儿干嘛?当保镖呢!”
纪眠哪里还睡得着,她满脑子都在想裴砚要是坚持做这一行怎么办?
她只怕没有勇气再经历第二次。
她心里再一次萌生了动摇的念头。
换个男人,不会比裴砚更爱自己,也不会比他更优秀,但最起码能给她足够的安定,不用担惊受怕。
可裴砚怎么办?
她想到他,就止不住地落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裴砚还在门口傻站着。
她于心不忍,让他进来。
明明走廊和屋里的光很明亮,却落不到他的身上。
他清清冷冷地站着,眼底有着小孩子做错事才有的不知所措。
他惴惴不安地来到她的面前,像是在等待审判。
纪眠看他这样,心脏又狠狠一软。
“裴砚,我觉得我们这样的关系,应该到此为止了。”
裴砚听到这话,久久无法回神,就那样怔怔地看着自己。
良久,他才垂下瞳睫,遮住了眼底的光,变得晦涩黑暗。
“好。”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领证,要是不快点,我可能会反悔。”
裴砚猛地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