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哥儿这人性子平和,或者说有些软弱,没有惇哥儿身上那股劲儿,没有那等杀伐之气,如何能济得事。惇哥儿你看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正合了官家和王相公的意,他日出息不会在越哥儿之下。”
杨氏冷笑道:“怎么你说越哥儿性子弱?要是我是越哥儿如今,看你当初那么看不起他,还不得如何报复你。”
章俞哼了一声。
“但越哥儿如何,对我依旧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哪怕作了知制诰,见了我也是叫一声二姨,一点都没忘了亲情。见了你又如何,可有哪里去故意为难你?面子上还过去吧。”
“越哥儿是明白人,他心底如明镜般,他不是性子软弱,而是不计较。将军赶路,不追小兔,将军拔剑,不斩苍蝇。”
“他的眼光从来便是盯在自己前程上,是那等一心一意上进的孩子,当年读书时是那样,如今做官了也是这样,若有闲工夫与那些得罪他的人计较,哪会有今日的地位。你倒好,人家对你客气,你倒当他性子弱,你这么大岁数都活到哪里去了。”
章俞的脸上被杨氏说得清一阵白一阵,当即恼羞成怒道:“无论怎么说,在我眼底惇哥儿就是比越哥儿有出息,你放着去瞧。”
“我与你道,我听说越哥儿大军深入河州,后路断绝,如今京中风传征西大军全军覆没之事……”
杨氏瞪圆了眼道:“好啊,你越活越没出息,居然一心盼着越哥儿出事?”
“他全军覆没了,你便高兴了不是?”
章俞闻言顿时有些狼狈,连忙道:“我哪盼着越哥儿出事,也是担心不是,只是你也知道了,此事传得鼻子有眼的,丝毫容不得人不信啊。”
杨氏讶道:“是真事?”
章俞点点头,一脸严肃地道:“是真的,我已是托熟人去打听,再怎么说两家也是亲戚嘛,虽说平日里越哥儿丝毫没把我当作他的叔父,但是我可是把他当作侄儿看待的。”
“唉,哪知道,我是真的替他着急……早知道当初就劝他西北凶险,切莫……都是我这个叔父没有尽到责任啊。”
说完章俞满是自责的样子。
杨氏听了顿时有些着急,但她有什么办法,千里之外,大军悬外,别说是她一介女流,就是官家和王相公也是束手无策啊。
章俞安慰了杨氏几句,反正杨氏心情不好无心吃饭,这时候却听闻章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