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昨日邓绾知自己入直学士院的消息,还亲自登门给自己送礼,一个劲地为当初之事道歉。
可王中正却不同……数日后,朝廷一番人事安排,曾布罢去三司使之职,元绛继之,章惇,邓绾直学士院。
之后便是南郊大典,韩绛为南郊大礼使,章越为礼仪使,元绛为卤簿使,邓绾为仪仗使,权知开封府孙永为桥道使。
岐王为亚献,嘉王为终献。韩绛作为南郊大礼使只是挂个名而已,具体之事都是章越来安排。
当年章越在太常礼院时参与过南郊大典,如今成了执礼人,他让同知太常礼院的孙固,韩缜,杨绘数人与他一起操办礼仪之事。
官家那边也不时派人来查看,如今入内内侍省都知是张茂则,不过张茂则年事已高,不可能亲力亲为。
所以南郊礼仪的事由副手,入内内侍省副都知王中正来视察。王中正如今在内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气焰非常嚣张。
一日王中正乘着章越不在来视察典礼安排,对颇多事指手画脚,大多人敢怒不敢言,唯有韩缜与他争了两句。
事后章越抵至现场时,韩缜对他言王中正找碴之事,心底想看章越如何反应。
章越只是澹澹地道了一句知道了,脸上一点怒色未泛。章越走后韩缜对一旁的孙固道:“度之似官越大胆气越不足了。以往官卑时,尚且敢打韩贽,但如今……”孙固道:“年轻时难免火气大,但此刻端明得官家信任,自不比当年了。要不然昔日你我都在他之上,如今便不得不听得他安排。话说你当初要不是锤杀了一个指挥,今日恐怕早就是相公了。”韩缜道:“人若不做个性情中人,哪怕当了相公也不快意。”孙固笑而不语。
到了南郊前一日,天子坐御车前往行大典之处,而宰相率百官身穿礼服都站在御门之外恭候。
御驾驶出宫门时停下,天子,岐王,嘉王从御车上走下,官家与韩绛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