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板，最近去哪里了？”曹书杰和聂斌一块，坐在果园的小房子里，喝茶聊天。

听着聂斌说他的趣事，每到一个地方收购水果，后期销售水果，而在这个过程中又碰上哪些事。

严格意义上来说，聂斌和左乐是一类人，但是他们俩在做事的行为方式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我记着我们在南方走到一个道路更不方便的山区时，那边很多农户在山上种橙子。”聂斌伸手比划着，他说：“我们过去收橙子时，就碰上这么一户人家。”

“他们家也和曹老板你一样，住在上山脚下，但是他们家的橙子在半山腰上，我们也得走几百米才行，很不方便。”

“不过这家户主的哥哥是个瘫痪，父母也没了，还没有老婆，没有自理能力，就长期在他弟弟家居住。”

“他弟弟不嫌弃，娶的老婆人挺不错的，也没嫌弃这个大哥，不过他们没有技术，只是纯凭借经验种橙子，他种出来的橙子口味就不算很好，但是我们过去收水果，被村子里的其他人带到他家时，曹老板你知道吧，他那个瘫痪在床上的哥哥哭着求让我，让收下他们家的橙子……”

曹书杰像听故事一样，听着听着，忽然发现聂斌不说话了，他问：“后来呢？”

“后来……”聂斌拍着肚子说道：“他弟弟家那块地的橙子也不多，我就收下了，每斤还多给了他们两毛钱。”

“不过说真的，那一批橙子卖不上高价，要是再去掉人工和运输的成本，那一批橙子真是不挣钱，就捎带着白干一场！”

聂斌说：“有人说我是滥好人，不过没办法，我觉得但凡有点能力的，谁当时看到那种可怜的家庭，真是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

说完后，聂斌端起茶杯像喝啤酒一样，仰着脖子一饮而尽。

曹书杰看着他，真是没想到这么粗狂壮硕的身体里竟然也有这么细腻的感情，有句话叫‘宽广的胸襟’，他还真是挺贴合的！

“聂老板，你可真是好样的。”曹书杰朝他举起大拇指点赞。

曹书杰上辈子在看新闻和刷视频的时候，还真没少见到类似的新闻，可他还是头一次在现实里听说，而且这个故事里的主人翁就在他眼前。

聂斌摆手：“也就那么回事吧，对我来说，收他们那点橙子也花不了多少钱。”

说到这里，聂斌很实诚，他说：“要是换成我没有钱的话，我大概率是不会办这种事的。”

“哈哈！”曹书杰哈哈大笑起来。

他问聂斌：“聂老板，中午少喝点？”

“那行，我请你。”聂斌很痛快。

他说：“我车上带着烤鸡，花生米，咱们多了也不喝，就一人一箱啤酒吧！”

听着聂斌那种轻描淡写的口吻，一箱啤酒在他嘴里就是喝凉水的样子，曹书杰再看看他那个身材，瞬间就懂了！

胖是有原因的！

中午，曹书杰在山上的小房子里和聂斌对饮，但他喝啤酒的本事真不如聂斌稳，而且聂斌喝起来潇洒随意，让人对他的酒量心生羡慕。

曹书杰是对着瓶子吹厉害，一瓶酒也就六七秒钟完事，但是打持久战，他不如聂斌。

下午，曹家庄的大喇叭上又响起曹书杰的声音，他直接把45块钱一天的工钱说出来，然后告诉其他人，有想过来干这个活的，明天早上三点到山上的果园里集合。

听到这个喊声，曹家庄很多人都想去干这个活。

尤其是第一次去过的人，他们很清楚，名义上是干8个小时，但实际上干不了这么长时间就能提前结束工作，拿到这个钱。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很快。

第二天凌晨两点多，曹书杰就从家里来到山上的果园里。

而聂斌他们晚上则直接在车里休息的。

曹书杰原本还想着让他们去家里休息的，聂斌最后拒绝了。

“聂老板，晚上睡得怎么样啊？”曹书杰见到聂斌时，和他打了声招呼。

聂斌说：“挺好的，我经常往外跑，出门在外也习惯了。”

知道今天凌晨就要批量采摘草莓，曹书超和庄学松也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