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瑜焦急的看着他:“怎么样?”
女孩白皙的脸庞露出担忧的神色,一双细眉蹙起,杏眼圆睁。
碧澄天从未仔细看过她的脸,现在惊觉,他们已经不是孩童了。
“我……”碧澄天鬼使神差的开口道:“39度,高烧了。”
“怎么会烧的这么厉害?”碧海瑜慌了神,撩开他额前的碎发,伸手抚上碧澄天的额头。
女孩的手微凉,碧澄天的喉结动了动,片刻的凉意也没能使他清醒。
他反而握住碧海瑜的手:“怎么这么凉。”
碧海瑜没有反应过来:“应该是天气原因吧。”
指间的温度在彼此之间传递,温暖了碧海瑜的手,以及心。
直到手心的温度变得和自己一样,碧澄天才放开她:“抱歉,我、我、”
他好半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们不是小孩子了,要为肢体上的接触给一个回答。
碧海瑜站起身,心跳加快:“我先回去了,您休息一下吧。”她仓皇离开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吧。
在碧澄天眼中看来是自己的原因,他脑中回想着碧海瑜担忧、慌乱、害羞的模样,很生动。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认识了快十年。
十年的相知相识,碧海瑜的重量在碧澄天心里悄然改变。
中考结束,又是一年盛夏,碧澄天照例去爷爷家避暑,不过在出发之前,家里来了客人。
“澄天,这是爸爸朋友家的小孩,来认识一下。”母亲介绍着女孩。
“您好,我是碧澄天。”他伸出手,简单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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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梅缕。”梅缕回握了一下,简单客套几句。
在饭桌上,母亲提及正事:“说起来小缕回国读高中,正好也去离亭书院,你们互相有个伴。书院的规矩很多,小缕从美国回来会不会不习惯?”
梅缕心不在焉:“应该不会吧。”
“那就好,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找澄天。”母亲给她夹菜。
“好的,谢谢阿姨。”梅缕不擅长这种场合,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比较在意的是那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生,听介绍是碧澄天的书童,离亭书院真是麻烦,这么老掉牙的规矩不废除还留着过年吗?
“对了,小缕要不要和澄天一起去云川省,说起来你们小时候还订过娃娃亲,正好培养下感情。”母亲捂着嘴笑道。
什么?!梅缕自己都不知道,看碧澄天的样子他也不知情。
只有碧海瑜的心一沉,有些苦涩,她应该知道的,他们两个没有结果。
梅缕连连摇头:“不了不了,我还要上兴趣课。”
她从小受美式教育长大,对于娃娃亲这种包办婚姻的理念很抗拒。
碧澄天没有说话,他匆匆吃完饭,便先行离开了。
梅缕在碧家只待了两天便找借口回家了,碧澄天得以脱身。
到爷爷家已经是晚上了,爷爷早已经回房休息,留他们两个自己看着办。
院子里层层叠叠的三角梅花瓣下是仲夏夜的梦幻,绚烂被月光笼罩其中,只需一点微风拂过,便如同浪潮一般翻涌。
身处于黑夜之中,也不妨碍它的明艳。
即使每一年都能看见,碧海瑜总会为它的盛绽的生命力驻足。
“关于娃娃亲的事,不作数的。”碧澄天和她一人躺在一个摇椅上数星星。
“您不用解释的。”
我有什么立场去干涉你的私事,碧海瑜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
是他自作多情了吧,也许碧海瑜对自己没有其他心思,是他多心了。
不过一直当朋友好吗?他在暗中幻想,却又不敢争取。
碧澄天站起身,折下一枝三角梅围成圈,做成一个花冠戴在碧海瑜头上。
碧海瑜白皙的脸被紫红色的花冠衬得秀丽,她很漂亮,不施粉黛浑然天成的美。
“这、这是什么意思?”碧海瑜磕磕绊绊。
“它很配你。”
碧澄天的指间划过她的发梢,洗发露的味道在他指间残留一瞬。
她抚上花冠,脸又开始发红,一直红到耳根:“谢谢……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