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再次打开,钟述眠拎着早上六点起床坐公交车跑到郊外买的特价菜,一路上和大爷大妈们挤一块的颠沛流离,而后在郊外某菜市场从他们手底下大获全胜。
“你回来了。”“你怎么来了?”两人在电梯间面面相觑。
季儒卿站起身:“我有事找你。”
钟述眠掏出钥匙开门:“进来说话吧。”
屋子比上次来时干净,钟述眠将菜放在厨房,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菜。
季儒卿倚在门框上:“没有给客人准备水吗?”她应该干什么,看她洗菜?
“等我忙完再说,你先找个地方随便坐坐,我先处理好食材。”钟述眠开始择豆角,待会还得客套一句问季儒卿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季儒卿坐在沙发上,小情侣似乎在收拾行李搬出去,另有一间剩下的房间未租出去。
她随口一问:“你们这租金多少啊?”
钟述眠把豆角放在滤网里滴干水:“看房间大小,我的是两千六,剩下那间最大,三千左右。”
什么?她给范柒的房租还是太便宜了,一千五就能租到市中心地段,坐拥豪华私人住宅,俯瞰昌城大学。
季儒卿轻轻推了推无人的房间,门没锁,她走进去打量几眼。
里面带阳台和独立卫浴,洗衣机和冰箱有单独的,除了厨房,不用和别人挤。
户型朝南,采光充足,干净整洁无异味,楼与楼之间相隔距离保证了一天的阳光。
“怎么,你想租啊?”钟述眠用毛巾擦干手,把处理好的菜放在一旁。
“不了,我只是随便逛逛。”季儒卿好奇,关上门退出来,思考房租要不要涨。
钟述眠邀请她去自己的房间里坐,贴心端上一杯迟到的白开水:“说吧,有什么事。”
季儒卿拿出一张纸:“你看看吧。”
纸上的内容是谢翎的死亡证明,季儒卿找了很多人反复确认拿到的报告,这是钟述眠想要的东西,她该承担起得知结果的代价了。
钟述眠接过白纸,她没有季儒卿想象中的大哭大闹,相反她很平静,手部的微微颤抖和呼吸停滞的一瞬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一张纸在她手中反复揉捻,直至产生皱纹,她仿佛看不够,从头到尾再次查看。
静默无声的时间里钟述眠没有落泪,没有抽泣,她设想过这般结局,也是最坏的结局。
嗯,她早该想到的。
“你挺守信的嘛。”钟述眠强挤出一丝笑,从抽屉里拿出U盘递给她。
季儒卿没有接,谢翎留下最后残存于世的念想还是陪在她身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