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亭轻叹一声,捻着下巴上的胡须摇头,“有件事情王爷不知,早年的时候,郡主刚出生,脸上并无那胎记,但是长哭不止,良医无策,恰好东郭先生来访,于是先王请东郭先生为郡主一看是否有什么隐疾。东郭先生为郡主检查后,说并无隐疾,只是生来命苦,因此而哭。”
商朝宗满脸不解,“出生王府,金枝玉叶,锦衣玉食,父母通情达理,何来命苦一说?”
蓝若亭摇头:“当时我也不懂,但东郭先生对气数命理之玄学颇有涉猎,说从郡主的根骨来看,乃是天生的红颜祸水,长大后必然芳华绝代,在这乱世以色娱人岂能不苦?先王当即恳请破解。东郭先生说郡主出生王府,就算苦,也必然是先甜后苦,欲破之则必须改命。先王问如何改之?东郭先生说,先甜后苦可改成先苦后甜。先王请他施为,于是东郭先生施法,在郡主脸上种下了丑陋胎记。奇怪的是,胎记种下后,郡主啼哭立止,竟咯咯笑了出来,先王大喜,自然也对东郭先生的话深信不疑,只是苦了郡主这些年。当时东郭先生曾有言在先,待机缘合适的时候,可让郡主来上清宗找他,他会还郡主真容。然而只怕连东郭先生自己也没算到他会等不到那个时候便已仙逝。”
听到这里,商朝宗恍然大悟,笑道:“我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清儿是想持剑找上清宗的人还她真面目。”
蓝若亭颔:“法出一门,既然东郭先生会的本事,想必上清宗也差不离吧。上清宗若不愿派修士协助,祛除郡主脸上的恶斑应该不会拒绝,人家正好可收了那剑以还人情,郡主也能得偿所愿。”
“嘘…”前方高坡上传来警卫的哨声,众人看去,那警卫朝上清宗方向打了个手势。
很快,有隐隐马蹄声传来,商朝宗放眼看去,暗暗松了口气,回来了。
只见六骑驰骋而来,一马当先者是那熟悉的纱笠装束,然多出一骑来不免让商朝宗和蓝若亭面面相觑,难道猜测有误,上清宗竟敢派人随扈?
六骑溅起阵阵水花,冲过浅水河滩上了坡,与这边会面而停。
商淑清勒住骏马,声音清脆道:“哥,蓝先生,幸不辱命,法师请来了。”
商朝宗面带狐疑之色,蓝若亭略蹙眉,都在审视牛有道,觉得这人未免太年轻了一点,能有什么法力修为?让这小年轻当法师随扈,简直是在开玩笑,还不知道谁保护谁。
两人第一直觉都认为这是上清宗在敷衍了事,随便派了个人来凑数打。
牛有道也在默默观察他们,脸上始终挂着无害微笑。
“这是我三哥商朝宗,这是我家先生蓝若亭。”商淑清先为牛有道介绍了两人身份。
牛有道拱手笑道:“见过王爷,见过蓝先生。”
商淑清反过来又为两人介绍牛有道,“这位是东郭先生的关门弟子,牛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