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1 那是我们必须阻止的战争

当三长老阴恻恻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时,不光是被阴影笼罩的寺岛姐弟,连直播间的观众们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窗外天色昏暗得如同夜晚,而屋内摇曳的烛火扰乱光影,在一片寂静中将压迫感无限放大——直到说话声打破了近乎凝固的空气。

“哎,您怎么张口就污蔑人啊。”名叫北斗的冒险者一脸莫名地说,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三长老隐隐流露出的敌意一般,“我们前天说的是尽量每天都来汇报一次——重点是‘尽量’,可没说过一定会来,签的契约里也没有这一条。”

他说到这里,警惕地后退了两步,“三长老,我很敬佩您的领导能力,也知道管理这么大一个山庄需要不少开销,但我们总得讲究一个冤有头债有主吧?魔兽袭击山庄造成的损失不去管魔兽要,找借口来克扣我们这些小人物的工资,这可不像是冰见家族应有的做派。”

姐弟:“……”

观众们:“……”

莫名其妙被扣了个苛待员工帽子险些岔气的三长老:“……”

大概是日夜伏案工作的戏份令演员太过疲惫,三长老一时卡壳,没想出这严重偏离重点的台词该怎么接。而冒险者礼貌地等待了三秒钟,见对方没有接话的意思,又接着马不停蹄地说了起来:“三长老,您看这样如何?如果您需要我们每天定时来汇报一次,那我们现在可以补上这个条款重新签契约。不过这样可能会导致我们的工作时间减少,很难再像昨晚那样花时间猎杀到‘大家伙’,所以我认为适当提高一些酬金是我们应得的——”

三长老忍无可忍地抬起一只手,打断了冒险者三句话不离钱的发言,“不必。所以,你们是来汇报昨天的战果的?”

“是的。”见三长老不打算讨论加薪的可能性,北斗还颇感可惜地叹了口气,这才上前将收集到的魔核放到办公桌上。在众多不起眼的小小圆球中,那枚闪着光的晶石显得格外明显。

中年人的神色微变。他点了点那枚大魔核,“这是你们自己猎杀魔兽得到的?”

“没错。昨晚临近日落时,我们在魔兽森林深处发现了一只实力强大的暴雪王。它指挥魔兽不断骚扰森林中的人,我们判断它对人类的威胁极大,因此花了一晚设下埋伏,总算成功消灭了它。”

冒险者北斗一边观察三长老的神色,一边侃侃而谈。见中年人那副僵硬的表情隐约有松动迹象,冒险者立刻上前一步,热情洋溢地说:“当然,三长老您雇佣了我们,一切功劳都理应属于您。经过两天的摸索,我们也总结出了一些对抗冰魔兽的心得,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细细商量——”

眼看着又要有崭新的八百个巨型文字泡堵在眼前,三长老爆发出了和往日从容斯文的自己不符的速度——他飞快地收起魔核,龙飞凤舞地写下几行文字,随后啪地将纸卷拍在三人面前给他们看。

“三位的战果已经登记在册,感谢你们的贡献。”中年人语气硬邦邦地说,“我还有工作在身,没办法和三位多聊,请见谅。”

北斗顿时露出了遗憾的神色。

“您真的不考虑和我们交易吗?相信我们双方都会有所收获,比如——”

“汤姆,送客!”

三个冒险者被连轰带赶地扔回庭院,名叫汤姆的辅佐官这才擦着汗,将本应由三长老亲口叙述的消息告知给冒险者们——由于他们的战果丰硕,“消灭魔兽”这一工作已经可以视作完成,今后应当将精力集中在第二个任务,“退治雪人”上。

目送传话者远去后,寺岛姐弟齐刷刷地看向他们的老大,目光中充满了敬佩。

事情至此,他们多多少少都猜到了三长老绝对不是个如表面般良善的人,甚至极有可能是迫害过魔兽与冰见族人的罪魁祸首。眼见疑似最终boss的角色名字由黄逐渐转红,甚至怀疑他们和魔兽夜袭之事有关,姐弟俩还以为要当场暴毙提前淘汰了——万万没想到还能用“话疗”的方式把局势硬掰回来,估计至少在四十八小时内,三长老看到他们只会想起“掉钱眼里且话很多的冒险者”了。

而沐浴着小弟们崇拜的眼神,小夜默默掏出水壶,猛灌了好几口。

……下次,还是把话唠角色留给话唠的南国人演吧。

随后,三人绕到二长老的起居室附近,想要试着和那位名字被刻在墓碑上的长老见一面。但门口的侍卫已经放话说“禁止所有人入内”,附近的巡逻者也多得出奇,连屋顶上都站着虎视眈眈的卫兵,几乎将这一带监视得滴水不漏。

毫无疑问——在没有宝可梦帮助的情况下,他们是无法接近二长老的。

三人暗中合计一番,最终由小夜拍板决定暂时撤退,等到深夜再尝试潜入长老府一探究竟。

离开之前,他们又一次见到急匆匆赶来的汤姆,并从他手中接到了一封信。

“这是三长老交给你们的信件,请务必在无人处查看。”辅佐官再三强调,见三人都点头表示明白之后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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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玖摸了摸信件封口处尚有余温的火漆,试探着说,“难道是吉恩先生说过的……‘那个’?”

小夜点点头,“我想应该是。”

龙星立刻被好奇心点燃了热情,“快找个地方拆开看看!”

队伍的老大倒是丝毫不急,将信件往包裹里一放后指指天空,“先回去吃饭。”

姐弟俩一仰头,见乌云背后依稀可见的日光已经快要攀升至头顶,这才姗姗来迟地感觉到了饥饿。

临近正午,女仆琳达早已准备好丰盛的午餐。

她得意洋洋地闻着饭菜的香味,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成果之后,转身进了里屋。没过几分钟,屋里便响起了她刻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