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司鹤羽被秘密送到了东院的厢房里,这里一直没什么人住,堂叔公亲力亲为,司鹤羽的一切都不让人假手于人。
因为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帮忙,所以堂叔公只能找人去联系,还不敢说要送走的人是司鹤羽,只说自己有个小辈要去南方。
让人带过去。
司鹤羽一直在房内不曾出门半步,一遍一遍的跪着抄写佛经,他没有办法到灵堂给家里人守灵。
却也没法放任自己在父亲母亲兄长他们下葬的日子里,独自享乐。
夜里,院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司鹤羽谨慎的朝外看了一眼,下一刻,堂叔公拿着食盒走进来,看到司鹤羽跪着抄写佛经,悲从中来,但却不知能说什么劝慰的话。
本来就还是孩子,现在却要经历这些,所有家人都没了,司鹤羽被迫成长,还要独自撑起司家的门楣。
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司鹤羽要么改名,要么改姓,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用司鹤羽这个名字了。
堂叔公把托人弄好的路引和身份牌给司鹤羽:“我让人带你出城,但具体要去哪,小鹤,你别告诉我们任何人,不管怎么样,好好的活着。”
司鹤羽看着食盒里托着的银票和珠宝首饰,堂叔公家本就不是勋贵之家,家里虽然小有薄产,但这么多的银票和珠宝首饰。
一看就知道是拿出了家里的积蓄,司鹤羽怎么可能会收,司鹤羽跪在地上给堂叔公磕头:“堂叔公,我不能收这些,我会活下去的,替我爹爹,母亲,兄长活下去,替司家人活下去。”
堂叔公悲痛的抚了抚司鹤羽的头发,入手的质感有些硬,没太放在心上,只以为司鹤羽的头发硬。
想着,堂叔公搀扶起司鹤羽:“我安排好了人,今夜可以让你去给他们上炷香。”
闻言,司鹤羽的眼眶一红:“多谢堂叔公。”
堂叔公也不知是悲还是怨:“谢?该大晋谢司家人,该整个天下谢司家人,不该你谢,我们之所以能好好的活着,都是有司家在前方保家卫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