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的所作所为除了担心幺儿一意孤行牵连,最重要的是她打心眼里不想让徐德才娶宋丰美。
若是来之前她能预料到有这档子事,说什么也不能同意来找大儿子。只是见了两面,就把德才迷得团团转,这要是真的如了他的愿娶进门,徐母都不用想就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是啥样。
她那都是过来人,见多了这种二婚女的手段,拿捏自家这个童子鸡还不是手拿把掐。
徐父这会儿也顾不得生气摆谱,看着德才梗着脖子一脸不认输的样子,指望不上大儿子儿媳帮腔,只能自己上。
老两口对如何哄儿自有一手,两人都不用眼神交流,很是自然地统一战线。惯用伎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没几下子就把徐德才说的哑口无言。
徐德才纵使心里千万个不甘,再犟再倔可眼前的四人无一人接招。
若是只有徐父徐母在,他早就把饭桌都掀了,说什么也要胡搅蛮缠发泄一通。就算多个刘红梅他也敢闹一闹,可徐德义压阵,锐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仿佛直击他内心最阴暗的对方,徐德才还真不敢造次。
徐德才只能憋屈的双手抱紧碗筷,指尖用力死死地扣住,不甘又无力的状态徐德义尽收眼底。
徐德义吃准了这家伙记吃不记打,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劝说,心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徐母看着德才默不作声扒拉饭菜的动作,心中偷偷的松了口气,以为终于把小祖宗劝住了。
一顿午饭就这么不欢而散,吃完各回各屋。
徐德义觉得不放心,还是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去火车站买票,争取买初五最早的一班,以免夜长梦多。
刘红梅也是万分赞同,这三个烫手山芋真的是一天不能消停。家里准备一周的粮食才四天就已经粮仓告急,心疼的她都想落泪。
光吃还不行,徐母还挑三拣四。一会儿嫌细粮太少不够吃、一会儿又吃不惯北方的馒头,这两天更是拿清淡不够辣说事,反正句句不称心,搞得跟儿媳妇虐待公公婆婆似的。
刘红梅一开始还想着年头上不愿吵吵闹闹,尽量满足,可一回两回不仅不收敛,还一步步蹬鼻子上脸,这下刘红梅可不愿意伺候了。
午饭照常做杂粮饭配菜,早饭晚饭煮个红薯汤/馍馍凑合,爱吃不吃。
原本还只是他们的猜想,可这次徐德才闹到了台面上,徐德义就不得不重视,不出所料入夜之前,他再一次悄悄找上宋丰业。
两人简短的谈了几分钟就散了,宋丰业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埋头进了草棚,翻腾一圈拿了啥东西,黑灯瞎火里在自家院墙底下撒了一圈。
白雪皑皑里小小的钉子一点都不起眼,为了防止孩子们或者小黑无意中猜到,宋丰业又徒手把搬了一捆菜架子挡住。
徐德才自从回屋以后就谁都不理,躺炕上翻来覆去的烙饼,脑袋瓜子从未如此活跃。
不管他们是否同意,反正一句话他不可能放弃宋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