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繁语的眼睛如一团炙热的火山,他一直强忍着燥热,生怕在某一刻,就像是确认典轲行消失不见那一刻开始,他去修局破口大骂,他觉得那是愚蠢无知的行为,现在想想都觉得懊恼。不过他是个直心肠,不想也就罢了,照样活得好。
孔繁语理清思绪,他说:“这个人告诉过我不要让你知道。因为你一旦知道就不会说实话。”
李夏说:“刚才你说信任我,而现在又在怀疑我,到底是信任还是怀疑,取决于你的态度。”
“典轲行是代码人,最坏的情况,他去世了,连尸骨都找不到,我快把整座游戏城都给翻过来了,都不见他。他是一个责任心极强的人,我听手底下人的说,他曾经对付肉虫受了伤,但他依旧放心不下游戏城的人,现在无缘无故地消失,怎么可能,他……”
语言停顿,李夏知道孔繁语想要表达什么。
“可我也不是傻子,典队长做过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强征收税,还收受贿赂,还纵容底下的人肆意妄为,要么抢人钱财,要么奸淫掳掠,倒像地头蛇一样。保护游戏城不假,破坏游戏城也不算假的。”
李夏递给孔繁语一杯水,孔繁语说到这里已经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他在矛盾。
孔繁语像是接到救命水一样,“咕咚咕咚,”两口下肚,他觉得好多了,他接着说道:“可是他对我有恩啊。我不是一个不知恩图报的人,我要给他找出真凶来。而你就是突破口。今天这个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你可以告诉我,你不用有后顾之忧。如果你想要跑,不要看我身上有伤疤,我以前受过的伤要比这还严重,我能承受荆棘的苦,那么我也能承受撕扯伤疤的苦。”
他说话越来越激动,李夏稳定着他的情绪,说:“我相信一件事情,任何事发生都有其原因,如果找不到,也就意味着找的还不够深。而要想要追根溯源,最好的方法就是抽丝剥茧,你是个武将,也是个文人,应该明白这根丝开始的地方在哪里。”
孔繁语在脑海里琢磨着李夏这句话,他想起那个告诉他李夏是游戏城创建者信息的人,这个人为什么不告诉孔繁语自己说过这么一句话,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李夏说的对,既然知道李夏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个人不知道谁杀死了典轲行。
或许游戏城修局的队长们都知道是谁杀死了典轲行,就孔繁语一个人不知道,他们都在遮掩,他们都不可信,黄岩与孔繁语的关系还算不错,这是阴奉阳违,虚情假意,成功接触不多,资产与小美接触虽多,但也是蜻蜓点水般,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