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统计,轧钢厂工人的损失很快就报上来了。
死者2人,伤者百余人。主要财产损失就是房屋倒塌,共85户。
对于轧钢厂这个万人大厂来说,这损失看上去并不多。
但是轧钢厂的工人收入和条件,绝对是工人中不错的。他们的房子都出现了这么倒塌的情况,那些条件更差的人呢?好在,各个街道,工厂,单位都在展开行动,帮助受灾的群众。
而且相比四九城,这里只是地震波及的边缘地带,震中那些人民,损失该有多大,又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中呢。
秦淮茹家里的房子,房顶已经塌了,属于这次受灾严重的工人家庭之一。
幸运的是,秦淮茹家里的人没有受伤,真要是房顶当时就塌下来,老人和孩子恐怕要伤筋动骨了。
房子受损的工人,可以搬到招待所暂住,等稳定下来以后,要么修缮房子,重建家园以后再搬回去。
招待所现在已经忙碌起来了,受灾的工人可不都是个体,哪个不拖家带口的,有老有小的?
这下可够招待所忙的了,一下住进来两百来人,还有老有小的,原本安静整洁的招待所,一下变得混乱嘈杂起来。
这可不是需要更多的服务员来的服务嘛,陈平安提前让招待所换成两班倒的制度是对的。服务员们虽然很累,但是听着一声声由衷感谢的话,累也觉得值了。
但是,招待所毕竟是应急的选择,最终这些工人和工人家属,还是要回归自己家的,秦淮茹作为招待所所长,同时也是受灾工人代表,理所当然的代表这部分人去和房产科的科长,杨书记的小舅子胡自强沟通。
秦淮茹以为同样都是在后勤处,对方多少都会给他的面子的,没想到事实和她想象的,完全相反。
对方不仅丝毫没给她这个招待所所长面子,嘴里还不干不净的,气的秦淮茹火冒三丈的,只能来找陈平安,陈平安是她的上级,也是她的后台,不找陈平安找谁?
而且,想要名正言顺的拿走易忠海的房子,到时候还要通过房管处呢。
“真是太气人了!”
“那个胡自强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有个姐夫当书记吗?”
“胡家5个女儿就这么一个独苗,给他惯得的是! 他不尊重我就算了,你可是他领导!”
“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他说想谈房子的事情,让秦京茹去!说不准还能和你当连襟……”
陈平安在办公室听着秦淮茹的絮叨,不由皱起了眉头。
不是觉得胡自强做的过分了,因为陈平安早就知道那是个背景强大的关系户,嚣张很正常。
陈平安是觉得,秦淮茹这挑拨离间的表演太拙劣了。
他把秦淮茹培养成“白手套”,干的可不仅仅是四合院里的脏活,厂里的当然也算。
“当连襟?还想叫我一声姐夫咋的?是他想得美,还是你想的美?”
陈平安的话让秦淮茹一下哑火了,脸色羞得通红,陈平安这摆明了就是说看不上她,虽然她自己也清楚这个事实,但是真说出来也伤人呀。
“不要什么事情都靠我帮你,那要你还有什么用?”
“不管他胡自强是谁的关系,书记都发话了,促生产,保生活。”
“你要记住,这个厂子,终究是工人的厂子!工人不是你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
陈平安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明显了,能不能领悟,就看秦淮茹自己的了。
秦淮茹一脸不解的看着陈平安,心想胡自强的关系不就他姐夫杨书记嘛,杨书记发话也是表面功夫吧……工人,群体?
突然,秦淮茹想通了。
她还清晰的记得,陈平安进步的第一步,那个科长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他才虚岁二十岁呀,当科长可是非常重要的一步,正式迈入干部行列的一步,而陈平安走的非常稳健。
他掌控了工人们的胃,一众工人生生把他抬上了科长位置的!
工人代表,代表工人参与共产的管理,甚至还有监督的权利。
那现在,陈平安是不是在提醒自己,利用工人的力量?那时候陈平安是抓住了工人们的餐券,现在自己是代表工人们的房子啊!
再说大点,那就是工人们的家!为了房子,让他们去拼命都有可能呀!
“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想通以后的秦淮茹一脸笑容,那胡自强刚才有多嚣张,到时候她就让他多难堪。
“会不会得罪书记得罪的太狠了?”
秦淮茹又有些担心的问道,这里面的深浅,她把握不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