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专挑你身体中的缝隙,一旦找到,就会以更猛烈的方式进攻你。
由此当我见到客栈的时候,我好像看到的不是一个住所,更像是一个希望。
再次安抚了一下快没了知觉的耳朵,我连忙驱动机械的双腿,加快了速度。
一进门,我立马坐在了沙发上,双手环抱住自己,由于还没能适应屋内的温度,我的身子还止不住的寒颤。
艾爱从前台走过来,先是站在门口看了看,随后又来到了我的面前,冷冷地问:“我车子呢?”
我自知理亏,像讲故事般地说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哈……我当时在屋里取钱,等我取完钱之后一回来,车子就没了,就“腾”的一下凭空消失了。”
她黑了脸,冷冷地说:“你别逗我,说实话。”
我严肃地说道:“是真的。”
“你是说你就取个钱的功夫,我的车子就被偷了?”
我点了点头,“虽然听起来很假,但确实是真的。”
“你是故意的吧?”
刹那间我站起身,就要与她理会,可看到她的神情,那神态……在此刻仿佛与苏子寒融合在一起,我又想起了她手上戴着别人送给她的翡翠手镯,而当时自己手中的海螺瞬间失去了价值。
于是我的心灵防线再次被一个女人轻松的击溃,那种不被理解的自卑感再次涌上心头,我苦笑了两下,再也不愿意再说一个字。
活动了一下仍然僵硬的双手,分别从兜里拿出来两袋药,低声说道:“左手这个是治瘀伤的,右手这个是消炎的。”
“哦,对了,欠你的600块钱就在里面,虽然可能不会数错,不过你最好还是数一数。”
她怔怔地看着我,面色复杂,不再说话,也没伸手去接。
我轻轻地把它们放到沙发上,在转身之前,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看着她说:“放心吧,欠别人的东西我会认,车子我会还的,只不过现在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一下……”
说完,我回头,摘下了帽子,摸了摸尚未完全回温的脸庞,习惯性地点上了一支烟。
看了看我手中的老朋友,我心里一阵安慰……只有香烟才是我永不分离的挚友,才是我永远的“爱人”。
进入了203号房间,我就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外面的天空,一根接一根的抽着。
脑海中也不受控制的会想起我每天早上去大海边捡海螺的情形,到了最后,无论出现在苏子寒手腕上的是什么?是海螺,还是翡翠……我都会承认,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盒中的最后一支烟也被我抽完,我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可我的心却在此刻前所未有的安静了下来,仿佛看透了一切,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无关紧要了。
我是谁?肖逝?柿子哥?还是小柿子?这不重要了……
对于他(她)们,我是同学?老板?兄弟?还是爱人?这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