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七号也没有选择做人,一直扮演着猴子。
不过就在见完七号后,六号出现了。
“我饿饿饿饿饿!我好饿啊啊啊啊啊!”
六号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声音还在变声期,显得有些公鸭嗓。
“诶,这小子回来了,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他。”
秦泽问道:
“他每次回来,都会嚷嚷着很饿?”
“是的,他的饮食很不规律,饭量时高时低。有时候明明吃过午饭才一小时,就开始嘟囔着肚子饿。”
医生对于六号显然很头疼。
秦泽说道:
“他叫什么名字?”
“符阶。”
“很少见的姓,他父母呢?”
“父母?这孩子之前有网瘾,被送去了某戒网瘾的地方,被电出问题了。于是送来的这里,来到这里后,每个月反正会支付医院费用,也不管这孩子的。”
医生说到这里叹息一声:
“唉,这样的例子其实蛮多的,我们是最清楚,电这种东西带来的痛苦,我们医院也有电疗室,但我们自己都会慎用。”
“也不知道这帮父母怎么想的。”
秦泽觉得很好理解,因为父母认为,是“网瘾”害了小孩。
自己的教育,陪同,对孩子的关心,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孩子之所以不好,绝对全部完完全全是“网瘾”的问题。
孩子没有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那就将他电成自己期待的样子。
当然,这类问题已经引发了关注,类似的讨论也不少。
秦泽对这些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符阶是如何离开医院偷东西的。
……
……
医院的会客室里,白炽灯下,符阶蹲在椅子上,歪着脑袋,睁着大眼睛看向秦泽。
他今年十五岁,一头黄色的头发,没有穿病号服。
面容瘦削,眼睛在五官的比例里显得过于大了点。
以至于他瞪大眼睛看人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到害怕。
秦泽笑着说道:
“伱好,我叫秦泽,我已经支开了医生,选了一间没有监控的屋子。”
“哦。然后呢?”符阶姿势一点未变,机械的开口说道。
“你不需要对我持有戒备,当然,我并不干预,我只是来给你送钱的。”
符阶一愣,眼睛瞪得更大:
“哈?送钱?”
“是的,这些钱你可以自由支配,有十万块。也许以后还会有。”
假如我还能刷到“散财”的话,秦泽心里说道。
符阶不再歪着头:
“你是我爸妈派来的?”
“神经病,我都不认识你爸妈,不过听说了一点他们对你做的事情,这样的人,我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这番话非但没有让符阶生气,反而让符阶觉得很有趣: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送钱?这可是十万块,你钱多得烧?”
“因为我知道,你和这里的每一个病人,都不一样。至于我说的不一样到底是指什么,你自己应该清楚。”
秦泽其实也没有百分百把握,但看着符阶明显惊愕了一秒的表情,他确信自己猜对了。
符阶变得警惕起来:
“你……你要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做,我说了,我是来送钱的。但我需要你记住我的名字,记住我这个人,我叫秦泽。”
秦泽顿了顿后又说道:
“我非常喜欢和跟我一样特殊的人交朋友,是真正意义上的交朋友。”
“当我们的生活出现了宜忌,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不需要帮助。你有一天会需要帮助的,我能帮助你,我今天出现在这里,是你的运气。”
“至少,我不会害你。”
这话说的不直白,但也不隐晦,符阶确实听懂了。
“这是你今天的特殊行为?原来……不是只有我是特殊的!”
符阶猜到了正确答案,感受到了秦泽言语里的善意后,恐惧不再,他开始兴奋起来。
秦泽笑着点点头,站起了身:
“我不过问你的职业,不过问你是怎么离开医院的,但请记住,不要做伤害他人的事情。”
“钱你可以拿去买漫画书,买电脑,买游戏机,买吃的,有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不会主动找你。”
“你的生活不会因为我的出现有任何变化,我也不会要求你做什么事情。”
天上掉馅饼这事儿居然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