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雅茹听他说的真诚,甚至有点“苦口婆心”劝学的味道,素来骄傲的她,顿时有点不敢去看对面那个男子的眼神。
两人心知肚明,之前她说的都是借口,就算再忙,两三天抽半小时练字的时间肯定是有的。
她的确偷了懒。
贵妇目光下斜,羞愧地道:“李老师,我知道了。”
李石看着这一刻不敢与自己对视,微微低着脑袋,明显知道“自己错了”的贺姐,不由伸手摸了摸下巴。
一个贵气端庄的美妇人在你面前老实乖巧听训,是种怎样的感觉?
别人李石不知道,他这一刻,有点想去像撸猫一样,抚摸她那乌黑的秀发。
呃……
李石控制住左手,没有抬起来。
“这样,你现在写几个字,我看看。”
他把书桌整理好,摆开笔墨纸砚,让贺雅茹当面写了几个字,然后认真指点了一番。
二十分钟后,在客厅看电视的王悦兰看到出来的贺姐,总觉得她的状态怪怪的,好像有气无力的样子。
关心地问道:“贺姐,你没事吧?”
贺雅茹对这个温柔的女子观感挺好的,不过还不熟,本来只想礼貌地笑一下,可心里有槽不吐不痛快:“只是没想到来潭州,会被李老师留一堆作业,唉,每天要临摹二百二十五个字,至少要抽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能行。”
笑还是笑了,不过是苦笑。
不过旁观者清的王悦兰,却总觉得贺姐这苦笑背后,似乎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开心。
或许她自己都没察觉到。
王悦兰突然想起从秋叶那听来的一个词,叫抖什么来着?
书房里。
决定好好教贺姐的李石,给她布置了回沪城后每天临摹五遍《美人浴》的作业,且规定一个星期交上来检查一次后,让她先出去洗漱。
他自己则继续搜集整理和“剑”有关的一切资料。
今天晚上整理的是自古至今被典籍资料所收录的宝剑——
《广黄帝本行纪》曰:“轩辕帝采首山之铜铸剑,以天文古字题铭其上,帝崩,葬乔山。五百年后山崩室空,惟剑在焉,一旦亦失去。”
《古今刀剑录》:“启子太康,在位二十九年。岁在辛卯,三月春铸一铜剑,上有八方面长,三尺二寸头方。”
《吴越春秋》:“王以毫曹示薛烛,烛曰:‘夫宝剑五色并见,毫曹暗无光,殒其光芒,其神亡矣’。”
《南史·张敬儿传》:“既得开府,又望班剑。语人曰:‘我车边犹少班兰物。’”
……
“轩辕剑、夏葛剑、腾空剑、昆吾剑、湛卢剑、太阿剑……不管是神话人物,还是那些重要的历史人物,几乎身边都有宝剑存在的记录。”
“剑和玉,的的确确是我们文明脉络里不可或缺的文化符号啊。”
考虑到家里有客人,另外明天还要领着贺雅茹到潭州周边去转转,李石没有在书房整理资料到很晚,学习了个把小时,就从里面出来。
到客厅一看,发现竟然没有人。
连王悦兰也不在。
他走到客卧门口,见房门已经关了,想着贺姐估计是因为累了,所以先休息了,便没再去敲门,直接漫步走向主卧套房。
推开门,拐过衣帽间,来到左边最里面的卧室。
进来时,王悦兰正脱了鞋横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榻上看手机。
李石瞧见她的一瞬间,有点失望,她已经洗了澡,把傍晚他馋的那身衣服已经换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