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伸出左手勾住那白嫩的下巴,用疑惑的眼神看过去。
王悦兰明白他的意思。
做了好几秒钟的心理斗争,才身子前倾,把柔软压在他胳膊上,凑到耳边轻声道:“说等什么时候,她……让我烹饪,等火候差不多了,她就过来……吃现成的。”
嗯?!
李石剑眉飞扬,一双虎目顿时瞪的滚圆,原本稍微消退的火气蹭的一下就蹿出十八厘米高的火苗来。
他不动声色,抬手伸筷子,夹了一些苦瓜炒鸡蛋放到嘴里。
苦瓜用盐水处理过,只是微苦,与鸡蛋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吃着还不错,关键是,这道菜清火。
就着菜下了一口饭,李石才试探着问道:“你们商量过具体什么时候没?”
问的时候目不斜视,眼睛已经在餐桌上,似乎只是随口问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王悦兰抬头看着他,脸上先是害羞,接着看到他的模样,又觉得忍不住想笑,只觉得此刻装模作样的大石头,真是太……太让她喜欢了。
她忍不住再度凑上去,用粉红色在他脸颊和耳朵上加盖印记。
“秋叶说还要等等,等……我和她没有心理障碍了,等一个好的契机。”
“说可能年前去冰城玩的时候,也……可能等大年三十,咱们一起守夜……还有就是你生日的时候。”
女人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声如细蚊。
不过李石耳力强,声音再小,也听的一清二楚,他终于不装了,转头回了一个印记,笑着道:“你们俩讨论的挺多嘛,看来不止聊过一次这个话题。”
在他面前,王悦兰没有任何隐瞒遮掩的想法,羞涩归羞涩,可还是如实低着脑袋道:“嗯,我们有时会在睡觉前偶尔说起这个。”
李石见她实在害羞,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拉着她的玉手按住,轻声道:“不管是去冰城,还是大年三十,都不是两个月内能做的事,远水解不了近渴。”
下午三点钟,李石躺在中间小憩了十分钟,便独自一人从主卧出来。
关了客厅的空调,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通风。
外面天气很热,吹起来的是热风,他体质强,对温度的适应性超过常人,所以也不怎么在意,就站在窗边,一边看窗外的风景,同时思考着拿什么作品到收藏市场试水。
“现有拿得出手的作品还是太少,只有《思君》、《桂花落》、《临兰亭序》、《美人浴》等四幅。”
“两幅妙品,一副临摹神作,堪比妙品,都不能现在放出去,那能品酒只有《美人浴》这一幅……这幅也已经答应以后留给贺姐了。”
李石琢磨了一会,觉得只能新创作一幅。
以他如今的实力,只要认真对待,写出能品的概率是很高的,只是前面都是憋着写神妙之作,没把能品放在心上,所以才只积累了一副能品中的佳作。
“未来一段时间,都是练剑,倒是可以从武侠豪情这个方面取材。”
他很快就想起了李白的一首诗和金庸的一部——《侠客行》!
“中学的时候,啥也不懂,但就是偏爱那两句诗。”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当初学这两句诗的时候,只觉得如果能做到诗中描写这般快意恩仇,那得多萧洒!实在是极其有逼格,光想想,就觉得让人向往。
“以剑气古荡胸中豪气、侠气,不求神妙,写一幅能品应该不难,就这首诗了!”
李石目前只背的这首《侠客行》的节选,当即在晚上搜了全诗,阅读起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读完一遍,忽然忍不住嘀咕:当初读这首诗,只觉得胸中豪情无限,怎么现在重读,反而觉得这豪气里藏着某种不得志郁郁呢?
是知道李白生平带来的错觉?还是自己年龄成长后的心境变化?
李石又想了想,觉得与其“我注六经”,不如“六经注我”,拿来皆为我所用——不管李白写这首诗的时候,心里有没有藏着不得志的郁郁之气,这一次,我就练剑,然后随本心本性来写这首诗好了。
打定主意,他又在读书软件上搜了一下《侠客行》的。
“居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