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太狼狈,不用伪装就能让人心生恻隐。
在好心人上前,准备帮他,他会掏出刀子,刺中好心人的要害,继而摸走好心人身上的银钱。
如此反复,他竟活到了今日。
就在方才,丛业再看男子时,眼前突然一片血红,她眨了眨眼,血红消散,面前躺着的依旧是看起来随时都能死去的男子。
丛业又转向二冬子跟蒋婶,她并未看到这二人被重伤。
唯一的可能是她被伤到。
丛业心脏剧烈跳动几下。
她能看到别人的生命轨迹,却看不到自己的。
恐怕那一幕血红就是桑启给她的提示。
男子一瞬间眼神格外凶狠,不过很快又避开,他重重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血丝,声音也粗噶难听,“善心人,我要死了,赏口吃的吧。”
像是没听到丛业方才的话。
他用这一副模样骗过许多人,只是他没料到蒋婶跟二冬子对丛业是十成的信服。
丛业说他身上有刀,他身上肯定就有刀。
“二冬子,咱快走。”蒋婶重新将篮子盖好,催促二冬子。
二冬子点头,重新赶车。
“稍等。”在经过男子身边时,丛业对二冬子说。
二冬子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抓紧牛缰绳,停了牛车。
丛业跳下牛车,大步走到男子身边,见男子伸手往自己身下摸,丛业一脚飞起,直踹男子的头。
为让人心软,维持凄苦模样,便是抢了钱,他也没大吃大喝。
他恐怕是想攒足了银子,离开此处后再拾掇自己。
丛业这段时间吃得好,还拾起以前的跆拳道,这一脚又用足了力道,男子被一脚踹下路边沟里,甚至来不及痛喊,便晕了过去。
他方才趴着的地方赫然躺着一个磨得锋利的刀。
“二冬子,去报官。”
丛业又抱歉地对蒋婶说:“婶子,今天恐怕去不了西山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