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实在是太晚了,周凪枫满心懊悔,当时只顾着忙其他事,关于严谨的好多关键信息都还没来得及询问呢。可谁能想到,现在这孩子居然生病了,一想到这儿,周凪枫就觉得满心愧疚,这无疑是自己照顾不周啊!她的心情如同坠入了黑暗的深渊,低落极了,眼眶忍不住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潸然泪下。她是那种性格极为坚韧的女人,在江湖闯荡多年,做事的时候可以心狠手辣,从不拖泥带水,可一旦有事情没完成,尤其是关乎身边人的事,她就会陷入深深的自责,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去弥补。
“去买点退烧药,要快!家里有止咳药,大柳你去拿,小柳你去买,动作都麻利点,别磨蹭!”周凪枫心急如焚,大声地指挥着,声音都有些嘶哑了,眼中满是急切,额头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苏然,你不要进来,去隔壁练功房练练木人桩。”周凪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语气急促而强硬,一心只想打发他离开。虽然他表面和女人无差别,可毕竟还是男女有别的,而且现在这种紧急时刻,可不能再有丝毫的差池,严谨的现在的病情容不得半点分心。她现在满心都是严谨那虚弱的样子,只想赶紧让她好起来。
苏然失魂落魄地回到练功房,那沉重的脚步仿佛拖着千斤重石。一进门,他就像一摊烂泥般瘫倒在地上,随后缓缓地挪到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躺了下来。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思绪如麻。那些不堪的过往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不断放映,从被女镇长欺骗做了结扎手术,到在监狱里的暗无天日,再到被村里主任侮辱、被注射激素变成如今这副不男不女的模样,每一段回忆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他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周围全是冰冷的绝望,再也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未来对他来说就像一团迷雾,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痛苦,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黑暗如同黏稠的墨汁,将苏然紧紧包裹。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他又回到了那个令他毛骨悚然的场景。村主任那扭曲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脸上挂着令人胆寒的坏笑,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那笑容里满是邪恶与贪婪,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苏然小可爱。”那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着玻璃,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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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主任那粗糙的大手猛地伸了过来,如同鹰爪一般,无情地撕扯着苏然的衣服。苏然拼命地挣扎,可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手一点点靠近,那指尖划过空气的声音,在这死寂的环境中如同死神的脚步。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每一声都像尖锐的针,扎在他的灵魂深处。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村主任那令人作呕的气息喷在自己的皮肤上,就像有毒的烟雾,让他呼吸困难。
“不!不要!”苏然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双眼瞪得极大,眼中满是惊恐。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冷汗如同雨滴般从额头、后背不断冒出,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从水底挣扎上岸,可那恐惧的感觉却依然紧紧缠绕着他,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周围的黑暗似乎还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让他觉得自己依旧身处噩梦之中,无法逃脱。
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苏然像是被一股无名之火点燃,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中原本闪烁着一丝决绝,径直走向放置拳套的地方,一把抓起拳套,那紧握的双拳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然而,仅仅一瞬,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手上的力气渐渐消失,缓缓地放下了拳套。他决定要裸拳打沙袋,仿佛是要向这残酷的命运发起挑战,那是一种压抑已久后的爆发,一种试图找回自我的倔强。
他开始挥拳,可那别扭的动作却无情地暴露了他的现状。曾经作为男性所拥有的力量和协调性,如今已被残酷地剥夺。他每一次出拳,都显得那么怪异,身体的平衡感也难以掌握。由于身体的变化,他的胸部变得过于沉重,这让他每一次挥动拳头都像是在与一股无形的力量对抗。没做几个拳击动作,他的胸部便传来隐隐的疼痛,那疼痛如同一根根钢针,狠狠地扎着他的神经,让他的动作变得更加迟缓。
而他的双手,在与沙袋的猛烈撞击下,很快就付出了代价。皮肤被粗糙的沙袋磨破,鲜血渗出,与汗水混合在一起,顺着手指流淌。他的双手迅速红肿起来,每一次触碰沙袋都如同火烧般剧痛,可他依旧没有停下,眼神中燃烧着不甘的火焰。
当双手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时,他将愤怒转移到了木人桩上,开始疯狂地踢踹。然而,命运似乎就是要不断地折磨他,他的脚在与木人桩的碰撞中,也传来钻心的疼痛。那疼痛从脚底蔓延至全身,让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他就像一个在狂风暴雨中孤独航行的水手,本想乘风破浪,却被无情的海浪一次次拍打得遍体鳞伤,曾经的雄心壮志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被击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