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坐了。”
司机笑容一收,皱眉关上车窗。在车窗彻底关闭前,向榆晚听见骂声:“神经病,真是晦气。”
她给程雨桐发了条晚点回去的消息,对方也没多问原因,只回了个OK。
向榆晚拖着行李箱,沿着机场外围绕了一圈,最后在西侧的阶梯前停了下来。
这个角度,恰好能一眼就看见S大建筑群。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许久,才慢吞吞拉着行李箱从阶梯一节一节的往下走。
A国的地质风貌还是和三年前一样,高低错落的建筑偏多。不像B国,清一色的圆顶矮层建筑。
向榆晚张望着周围的环境,却听见“咔嗒”一声响。
她回头看去,行李箱的轮子掉了一个。
多半是刚刚拖下阶梯时磨坏的。
向榆晚蹲下身,心疼地看着新买的行李箱,这可要了她两万块呢。
正研究着该怎么装回去,面前却蓦地出现一双白色的板鞋。
她盯着那双鞋良久,想起周星延就尤为爱穿板鞋。
向榆晚想,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单薄,还真像他。
视线再往上,是一件过膝的黑色风衣。微敞开的外衣下,白色衬衫的边沿若隐若现。
向榆晚又想,连穿衣风格都这样像。
在看见长相之前,她听见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向榆晚,好久不见。”
同时,她的视线终于完全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周星延低垂着眼,沉静如水的目光看着她。
他依旧是记忆里骄傲的模样,只是比起初见时的温柔,增添了几分岁月沉淀后的锋利。
他肤色冷白,眉眼清隽,在飘雪映衬下显得微红的薄唇轻挑地勾起。
向榆晚以前说过,最喜欢的就是周星延如星辰璀璨般的眼睛。但现在褪去了光,成了深沉窥探不出情绪的眼。
她从未想过,和周星延时隔三年的见面会以她狼狈修理行李箱的方式开场。
向榆晚按着行李箱的扶手站起身,久蹲让她眼前黑了一会儿才恢复清明。
她缩在袖子里的左手收紧,连指尖都嵌进肉里。
向榆晚却不觉得疼,看着熟悉的脸,才有些无措地开口:“……好久不见。”
声线隐隐带着几分连她都未察觉的颤抖。
下了两天的雪,渐渐停歇。
“这是第二次了。”他嗓音低哑,“你丢下我,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