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诗聪还在密道的尽头有气无力地呼喊着:“快……叔叔,阿姨,快救救我。”
那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他很快就要断气了似的。
密道里的空气越来越潮,也越来越臭了,有一种令人晕眩的感觉,我忍不住捂住口鼻。我闻着那味道就想要干呕,只得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好把这种令人作呕的欲望给压下去。
我和老妈同两位叔叔会合了,白国强把他手里的电筒和老妈手里的电筒作了交换,然后他和白定国走在前面,我和老妈紧紧地跟在后面。
离密道的尽头越来越近了,从那尽头处飘出来的腐尸般的味道让老妈也发起干呕来。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反胃,翻江倒海地呕吐起来,还好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吐出来一些胃酸唾液之类的东西。
老妈从荷包里拿出一张手帕递给我,叫我捂住口鼻。而她则用手勉强抵挡着这浓烈的腐臭味。
我们终于走到了密道的尽头,密道尽头的空间豁然开朗起来,足有一个卧室那么大。这个密室的四面墙壁看起来还比较平整,看得出来建造这个密室的还是费了一些功夫。
密室的中部有一个小小的池子,而池子的里面是满满一池又脏又臭的污水,那池水的上面漂浮着血肉模糊的死老鼠和一些被啃咬得支离破碎的死鱼。另一面墙边,有一架铺着稻草的铁床。但是那些稻草因为这潮湿的环境早就已经长满了霉菌。
这时我们才看清,那少年赤身裸体蜷缩在地上,他的脸之所以那么苍白,是因为脸上还戴着一层石膏面具,少年浑身散发出一种病态的苍白的颜色,身上各处还沾着已经淤干的黑红色的血渍,除了血渍,他的身上还长着一些白的发亮的脓包,似乎稍微一挤脓水就会从那些脓包里溅出来。除了脓包,还有几个散发着臭味的恶疮。
真是惨不忍睹!
少年的左手里,握着一个只剩白骨的头颅,右手则拿着一根粗粗的小腿骨。而他的双脚,则泡在那池污黑的浊水里。
看到眼前这景象,我们几个人无不大惊失色。
老妈又惊讶又心疼,怜惜地说:“天啊,可怜的娃娃,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这简直就像生活在阴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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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国强也愤怒地说道:“惨无人道,丧尽天良。我草她吗的,没想到李凤仙这个婆娘这么歹毒。”
白定国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真是王学兵的儿子吗?”
“是啊,叔叔,我就是王学兵的儿子,我被关在这里很久了,平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还以为一辈子都逃不出去了,没想到遇到了你们,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我出去。”
少年用一种近乎哭泣的语气哀求道。
“好,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但是……你为什么戴着石膏面具?手里为什么拿着一个死人头?”白定国问。
少年无力地摇了摇头,“这个石膏面具是李凤仙做的,从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戴上了,好像我脸的生长都被定型了一样。这个死人头,还有这根骨头,就是我刚才听到你们的声音之后,用这根骨头敲这个死人头发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