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蜀虏不过是疑兵故作声势而已,安能把乌氏城逼迫至此?”
听到这句话,本是两眼无神的乌氏城守将眼珠子差点就鼓突出来:
“疑兵?某送往临泾的急信中,明明说了乃是蜀虏精锐,何来疑兵之说?”
“自是太守所言。”
胡将军说着,递上来一封军情信。
乌氏城守将急忙接过打开来看。
“寻求战机歼灭城下的蜀虏?!”
当乌氏城守将看到这一句,眼睛更加鼓突了!
他看了看手里的公文,再看向泾阳城守将,脸上充满了荒谬:
“胡将军此次过来,难道没有遭到蜀虏的拦截?”
泾阳城守将是胡遵的族人,闻言便是笑道,“蜀虏不过疑兵,何敢拦截某?”
看着对方那自信而又有些不在意的态度,乌氏城守将感觉自己是受到了侮辱。
情况紧急之下,他也不顾对方的地位比自己高,直接就领着泾阳城守将来到城墙下,指着摇摇欲坠的城墙,怒道:
“蜀虏攻城器械,犹如天雷降临,轰鸣不已,骤然听之,令人肝胆欲裂,城中士卒多有胆怯者。”
然后又拉着胡守将到一个暂时安全的城墙上,远远地指着下头说道:
“若是城外当真是蜀虏疑兵,那某从未见过如此精锐的疑兵是也!蜀虏当真可敌耶?”
话音刚落,只听得破空声响起,一个晴天霹雳就下来。
惊得泾阳城守将身子一个哆嗦。
接着,连二接三的轰鸣声响起——天刚刚亮,新的攻城又开始了。
看着黑压压的石块不断地往这边砸来,感觉到脚底下在不断地颤抖,泾阳胡守将只觉得胸口的心都快要被震得跳出来了。
忽然,只听得哪里轰隆一声响,不一会儿,有士卒满脸惊慌地跑过来:
“禀将军,西北角的城墙塌了!”
乌氏城守将脸色一白,然后似乎又松了一口气:“塌了?终于塌了?”
泾阳城守将壮着胆子伸出头去,看着那半空的飞石,还有那令人惊惧的破空声,顿时又哆嗦着把脑袋收回来:
“蜀虏的霹雳车发石这般厉害?为何今日才破城?”
脚踩着黄土筑成的城墙,再想想刚才看到的一幕,打死他也不相信,乌氏城能坚持到今天才倒塌。
你早一天破也好啊,我就不至于领兵至此!
看着这个靠胡家关系才当上泾阳城守将的家伙,乌氏城守将只想喷一句:吾与汝母榻上耍之甚爽!
虽然察觉到对方对自己投以关爱智障的眼神,泾阳胡将军却是没有心情去计较,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莫不成,蜀虏是故意的?”
关爱智障眼神+1。
“可是,可是冯文和那边怎么解释?”
“冯文和?”
“冯明文……”
“可不就是小文和?”
然后关爱智障眼神+2。
最后一颗石头砸到城墙上,扬起一大片尘土,城下的汉军开始在墙塌处的对面列队,看样子是准备要攻城。
虽然明知道所有安定郡上下都被小文和骗了,可是生死关头,乌氏城的两位守将,总还是要反抗一下的。
万一对面当真是如夏侯将军和胡太守所想的那样,是蜀虏的疑兵呢?
然后原乌氏城的魏兵被无当营的一阵箭雨迎头暴击,没几下就被冲散了。
这几天来,他们已经被那轰鸣声折磨得快要神经衰弱,士气颇是低迷。
有血无蓝无状态,技能还都没升级,哪是满血满蓝的无当营对手?
倒是泾阳城的援军初来,仍误以为对面蜀虏不过是疑兵。
领头的胡将军也不敢对手下说明,不然这士气只怕是一下子见底。
只是这泾阳援军赶路初至,一时半会还没休息回过气来,更别说来得及布防。
胡将军心急火燎地驱使着将士们赶到缺口,然后就发现前方的乌氏城守军正被汉军如赶猪羊一般,一窝蜂地往后溃逃。
连阵形都没有的泾阳援军就这样被自家的溃兵冲散了。
胡将军登时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乌氏城士卒竟是这般不堪一击。
“守不住了,这蜀虏贼首甚是奸狡,专门就是挑着这个时候破城,将军,快逃吧!”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乌氏城守将,脸色苍白地拉住胡将军,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