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给戴沛川过多解释那些更深层的问题,这个年纪的孩子想不明白一些事很正常。
生在这样的时代下,遭遇过家破人亡已经锤炼的他足够早熟,若还要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上花费大把心思反复思索,白灵筠还真怕他从早熟一跃跨步到早衰。
什么年纪就该干什么年纪的事儿,等过了这个可以肆无忌惮天真犯傻的时期,往后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一说吃,戴沛川的肚子立马配合的叫起来,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随时随地都会饿。
福兴居是宛京老字号的八大饭庄之一,最有名气的不是什么罕见的山珍海味,而是一碗简单普通的鸡丝面。
据说从前光绪皇帝每次微服出宫都要到福兴居点上一碗鸡丝面,吃饱了再去巡游。
福兴居的鸡丝面只在早上售卖,八点一过饭庄就要挂上打烊的牌子,再想吃只能等到第二天赶早来排队了。
许是今个大家都跑去菜市口看热闹,白灵筠和戴沛川赶到福兴居时竟然还有空位。
跑堂的看见客人上门,无需询问,直接朝后厨喊了一嗓子。
“鸡丝面两碗!”
白灵筠这几日只是听说福兴居的鸡丝面出名,倒是第一次来吃,不禁脱口问道:“您都不问问我们点些什么?”
跑堂提着茶壶上来倒茶,“以前没见过您二位,今儿头一次来吧?”
白灵筠乐了。
“宛京城里这么多人,谁来没来过您都记得住?”
跑堂得意的扬起头颅,“这有什么难,哪位客人来过几次咱都记得清清楚楚。”
白灵筠喝了口茶润嗓,深觉这年头的打杂小哥忒了不得,前有五牌楼酒楼嗓音倍儿带劲的小二,现在又来个过眼不忘记忆绝佳的跑堂。
“咱们福兴居屹立百年而不倒,可不仅仅是凭借老祖宗传下的秘方和手艺,更是因为咱这饭庄有自己个的特色。日,只开朝食,面,只卖一种,这是规矩,也是传承,当然啦,承蒙各位贵客厚爱,咱们福兴居也更加锦上添花,万象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