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用不着可怜那位,人家那日子过的可比跑路到东四盟的那些个强,有房有地,有钱有闲,平日里吟诗作赋,描山画水,鉴赏古董,闲来无事唱唱小曲,那叫一个滋润,过的不知多自在逍遥呢。”
白灵筠一听,这不就是现代人做梦都想追求的隐世土豪玄幻生活吗?
人家溥侗在这样恶劣的局势下,能过的如此闲情逸致,的确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不过……
白灵筠咂了咂嘴。
看样子,沈啸楼与溥侗是旧相识啊,不然沈律不可能八卦扒到人家底裤都掉了。
另一边,溥侗眼圈泛红,满面悲怆。
对着北方给祖宗鞠完躬,嘴巴一张,开启了他的控诉。
“想我一介文生,身无长物,不过是爱好唱上几句,日前与二三好友组织成立了票友会,清歌雅聚罢了,既没开张营业,也没挂牌登场,怎么就成了牟取暴利的名利场?”
吸了吸鼻子,溥侗儒雅又可怜。
“保卫团如何就要一个月上门收上七次商业保护费?我在我自己院子里唱给墙上的燕子听,唱给草丛里的蛐蛐儿听,唱给大马路上的屎壳郎听,难不成我上交的保护费是要拿去给檐下的燕子建窝,给草里的蛐蛐儿配对儿,给大马路上的牛马粪子挂糖霜吗?”
白灵筠听的目瞪口呆。
凭这口才都没能抢到皇位?
那慈禧太后在西暖阁中,以一敌二三十朝中重臣还不得跟说快板似的?
溥侗抬手抹了把眼角,一只手五根手指,他三根指头上戴着大宝石戒指。
头顶的灯光一晃,熠熠生辉,光耀夺目。
“可笑我勒紧裤腰带,一边交着所谓的商业保护费,另一边竟是给为非作歹的人提供了霸占自家祖产的开支来源,家中收不付出,仆人散尽,如今也仅剩下这打娘胎出来便跟着我的小厮一人,沈司令,您可得给厚斋做主啊!”
话音落下,溥侗双手捂脸,呜呜痛哭起来。
另外那只手一伸出来。
好嘛,又露出俩硕大刺目的戒指,其中一个还是碧绿碧绿的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