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字咬的极重,指的是谁,沈老爷心中自然明了。
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如今新政府已经成立,大总统也实现了毕生所求,秦姜故去经年,秦家军销声匿迹,秦浔也隐居世外。
对于过往,大总统心中有悔有愧,若是他日得知自己唯一的儿子还存活于世,想必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舍得动他一下。
第二日大清早,家里上上下下一片忙碌。
婚宴定在腊月二十八,亲戚们近两日已经陆续赶到。
沈老爷上无父母长辈,下没兄弟姊妹,所以来参加婚宴的亲戚全是沈夫人的娘家人。
沈夫人为沈老爷系着上衣扣子,语气里满是自豪。
“父亲眼下不能来京,今日你就是咱们的家主,定要拿出气势来。”
沈老爷抬着下巴配合沈夫人系扣子。
“岳丈没来,还有舅哥和舅嫂,我一个外姓女婿怎么能以家主自居,不合规矩。”
沈夫人睨了沈老爷一眼,“马上要过年了,哥哥于公于私事务繁多,公,要打点上峰,抚慰下属,私,还有一大家子儿女孙儿,哪一样不要他管?今日把嫂子都带了过来,你以为就为了参加你儿子婚礼那么简单?”
沈老爷勾着沈夫人的下巴,“哦?那依夫人看,舅哥和舅嫂今日前来,还捎带了什么复杂的事务要办吗?”
沈夫人脸上浮起两坨红晕,拍开沈老爷的手。
“青天白日不害臊,跟你说正事呢。”
家中喜事将近,沈老爷心情极好,搂着沈夫人坐到沙发上。
“夫人真当我老了,脑子不好了?舅哥心有所求,我自然是知晓的。”
沈夫人听了这话,眼睛一亮。
“那你是怎么想的?”
她嘴上虽然向着沈老爷说话,带着指责自家兄长的意味,但心里其实有杆秤,很会衡量轻重利弊。
若是大张旗鼓的偏向娘家兄弟,讨要好处,势必会惹的丈夫心中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