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
白灵筠换了素色棉布褂子,带着戴沛川来到前院。
哈森和格根两兄弟被他留在家中,这两位带出门,不说别的,就那将近两米的身高就够扎眼的,今儿是去祭奠,又不是去打架,不好搞的雄赳赳气昂昂的。
一众小厮见到白灵筠出来,立即恭敬的弯腰行礼。
“少爷好。”
白灵筠客气颔首,“大过年的,辛苦大家走一趟了。”
沈夫人安排黎叔亲自带人跟他一起去胜福班,大抵也是觉得陈福生死因蹊跷,担心途中发生什么意外。
另外还有一点,沈夫人不说白灵筠也猜得到,如今沈啸楼不在京中,赵天佑若撕破脸皮趁此机会前来纠缠,他只带三两个人出门的确不大好办。
大门从里面打开,柱子听见动静抱着双臂从地上站起来,他也不是个傻子,大年初一就跑到别人家门口报丧不被棍棒打出去才怪?所以天不亮就绕着正门、侧门、后门来回转,吸引旁人注意。
见到白灵筠带着一干人出来,柱子心中发怯。
那些个小厮人高马大,体格健硕,个顶个的目光里带着煞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咽了咽唾沫,吸溜着冻出来的鼻涕跑上前。
“白老板,班主、班主没了。”
话音一落下,柱子红了眼圈,眼泪含在眼圈里。
他自小被卖进胜福班,挨的打骂多到数不过来,可即便如此,对他来说,在这些年的人生中,陈福生都如同支柱一般支撑了他二十多年。
如今支柱倒下,栖身的房子坍塌,令他这从小生活在戏班子里的人一时之间没了主心骨。
与其说是为了陈福生而伤心难过,倒不如说是为了自己无望的未来绝望心碎,自小生活在戏班子,除了唱戏,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