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过后,西弗勒斯告别了埃弗里一家,独自回到清冷的蜘蛛尾巷。明明克洛伊在时也从来不吵不闹,可现在他却觉得整座房子安静得可怕。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头脑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可又总是无端地跳出这样或那样的想法,扰得他怎么也睡不着。
钻研黑魔法的继母和姐姐,极不负责的父亲,无人关心的小孩。听起来像是自己的童年遭遇。或许也没有那么糟糕,至少马修不会打人,至少克洛伊学会了反抗。
西弗勒斯睁开眼睛,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埃弗里家那样令人窒息的环境,让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家庭。
他在毕业后就很少回忆与父母有关的事情了。
他那酗酒的麻瓜父亲在他十五岁时就醉死在街头,母亲和他终于有了得以喘息的机会。但日子并没有因为施暴者的离世而变好,相依为命的母子二人依然生活拮据。终于,母亲扛不住生活的压力,她为西弗勒斯凑齐在霍格沃茨最后一年的课本费和生活杂费后,借着儿子离家上学的契机,自己也逃离了这个囚禁了她二十年的黑暗小屋。她离开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自此杳无音信。
毕业后回到蜘蛛尾巷的西弗勒斯,面对落满灰尘的房间,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他只是沉默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许久,然后像过去一样吃饭、睡觉、读书、配制魔药。
他很庆幸,糟糕的家庭让他过早地学会了独立生存的本领,尽管称不上“照顾自己”,但他至少可以确保自己不被饿死。
早知道就该培养克洛伊类似的基本生活能力。西弗勒斯烦躁地翻了个身。不过埃弗里应该还不至于不给她饭吃。
第二天,西弗勒斯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来到地下室,他勒令菲尼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许来打扰,之后反锁上门,开始在调配药剂中麻痹自己对时间的感知。
还有三个月才能重新见到克洛伊。西弗勒斯将一小瓶毒蛇牙粉末重重地放到桌子上。他想给克洛伊写信,想问她过得好不好,那对母女有没有在他离开后继续欺负她,马修是不是仍旧不讲道理地搅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