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一想复苏之戒吧，还有.还有这神子。”

她低头，将目光聚焦在倒地昏迷的暗影之牙身上，这才意味深长地提醒道：“他们二人都是.神主大人登临神位，重新带领铁民夺回大陆后才晋升金级的，晋升金级可就意味着该系的契约之源，而他们两人的系别”

沉默中的王者之杖·覃赢被这一句瞬间惊醒，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东方明玲：

“难道.难道”

“他们二人的确是我们六人晋升金级后才晋升主教之位的！以至于我刚才计算契约之源的时候忽略掉了这两人，我们.我们一直她们两人当做孩子，还从未正视过她们”

覃赢似是咬了咬牙：“暗影之牙这小子是超体一系的金级，而复苏之戒则是.亡者一系的金级，她们二人的契约之源可是同属于神主大人所拥有的四系。”

“‘痴’的那四种之一！”

“难道.神主大人将自身的四系契约之源又分了出来，分别给了她们二人？”

东方明玲目光微有流转，一丝悲怨之情在淡然的脸孔上浮现：

“不错。”

“他们二人晋升金级，是因为神主大人将四系之中的两系契约之源分了出来，分别授予这二人，这才让两人晋升到金级，成为了最后的两位八大主教。”

“神主大人如此做，可以削减自身的所持有的契约之源的数量，同时降低所加持的负面人性，降低自身所承受的情绪执念。”

“就像是在悬崖上悬挂的那个契约者.神主大人抛弃了挂在身上的一部分重物，让自身所承受的压力小一些，这样虽然不能让他爬出悬崖，但是可以支撑更长一段时间。”

“这也是神主大人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覃赢再次沉默了。

他已经明白了东方明玲要表达的意思。

东方明玲再次叹了口气：“神主大人对成神之后的描述是真的，负面人性与情绪执念让神者疯狂的说法是真的，不然，神主大人又何必将自身持有的四系契约之源分离出去？”

“毕竟，持有的契约之源更多，就会越强大，若不是有难言之隐，谁又会放弃更强的希望。”

覃赢眼中闪过了一丝锐利之色，他这一次没再看东方明玲，而是看着身下的暗影之牙，整个人陷入寂静之中。

仿佛一座雕像。

直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覃赢这才叹道：“成神之路.是一条不归路啊。”

东方明玲微微点头，肯定了王者之杖·覃赢的说法。

只是没想到的是，覃赢在感慨之后，语气阴沉地又加了一句：

“可是，谁又能确定自己不是那个天之骄子，能够与神主大人的成神之路不同，不会滑落深渊呢？”

“若是我，以生命为赌注，或许我是特殊的那个。”

贤者之坠·东方明玲身体似是一颤，秀丽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这一段记忆结束了。

依旧躲在覃难敌意识中的莫测良久不语。

终于破解了成神的谜团。

原来如此啊。

四系金级，四系.契约之源。

如果说之前的记忆让莫测了解到长生神时期诸多的历史隐秘，那么现在的这段记忆，可谓道破了契约的终极。

成神！

契约之神。

原来契约十二系不仅仅只是来源于十二种负面的人性，而是这十二种负面人性还可以分组，获得一组之四个契约之源，也就是收集到该组的四份金级契约，就可以成神。

具体的方法，记忆中并没有提，但是莫测觉得这并不是问题，一者他距离晋升金级还有一段距离，眼前突破叹息之门才是重中之重，另外一者则是成神的道路已经明确了，方法还会远吗？

看来，这段记忆是发生在长生神·赵长生陨落之前啊，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第一段记忆之前，贤者之坠的帮助令王者之杖·覃赢知晓了成神的真相，但是很可惜，覃赢最终应该是并没有听进去。

“也许，我会是特殊的那个”，这句话道尽了王者之杖·覃赢的不甘，他最终还是选择冲击神位，而冲击神位的话，自然要先解决掉眼前最大的障碍，也就是他的老师长生神·赵长生。

好良言劝不了该死的鬼啊！莫测不禁一声感叹，长生神已经向钟爱的弟子袒露了一切的真相，可以说是痛说成神的代价，最终却仍然没有浇灭王者之杖·覃赢的野心。

但是从结果上来看，覃赢最终失败了，无论从历史的角度还是从现实的角度讲，都印证了一点。

大陆上未曾再出现第二位神。

王者之杖·覃赢最终建立了通知联邦的覃氏家族，让自己的金级本命灵器在覃氏一族传承至今，而没有更进一步。

成神！成神！莫测只想苦笑摇头，以他的角度，完全理解不了覃赢为对神位如此执着。

这段记忆发生的时间已经临近长生神陨落，只要长生神离世，他覃赢作为八大主教之首，作为当世最强大的契约者，本就已经是这大陆上当之无愧的主宰了，又何必纠结于神位的虚名呢？

这世界的最强者，不已经是“神”了么！

从记忆中透露出的经历可以推测，覃赢的计划最终失败了，但是也有成功的部分，那就是他联合八大主教中的四位，不，应该是五位，还要加上贤者之坠·东方明玲，他们联手之下或许加速了长生神的陨落，这是历史的隐秘，至今还不清楚。

切实的证据则是.乌牛祭祀的那段记忆有所阐述，覃赢和其他四位主教对复苏之戒出手，最终导致复苏之戒陨落，并将其本命灵器复苏之戒击碎。

暗影之牙历史上的影子说法是他带走了长生神陨落后形成的灵偶，这一点应该也是真的，暗影之牙是神子，自然不可能跟随着几位主教背叛自己的父亲，而且从记忆中看，他或许本就是几位主教中最弱的那一个。

在无力帮助父亲对抗六位主教，也就是六大金级契约者的联手，他将父亲的“遗骸”偷走，并逃离危险之地，恐怕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复苏之戒果真是属于亡者一系，负面的人性是求生么？这到算得上是一种负面的人性，甚至可以说是天性，毕竟蝼蚁尚且偷生啊。

可是依旧无法解释复苏之戒为什么身为亡灵一系的金级圣物，却具有极强的修复能力，这本身似是可以解释为“求生”的能力，但是总感觉逻辑上有些问题.

复苏之戒和暗影之牙的契约之源竟然是长生神分离出来的。

嗯.这件事结合当时的局面，倒是颇值得玩味毕竟除了这两个家伙，另外六个主教全都参与了叛乱。

从长生神·赵长生的角度看待分离契约之源的行为，倒是非常容易得到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减少体内所具有的契约之源数量，的确能够有效降低负面人性的叠加效果，以至于降低情绪执念的强度，能让长生神多支撑一段时间。

即便长生神这么做会脱离神位也没关系，毕竟活着才是更重要的事情，他已经成神，力量即便因此而衰减一些也没关系，更何况他手中仍然握着两份契约之源呢。

对，是预言系和魅惑系的两份契约之源。

想必成神之后，自然会具有分离自身契约之源的办法.

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则是东方明玲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