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费努斯的声音,也不是桑托的声音。
摁着他的桑托沉默地用枪托给了索尔一背击,
“认真回答这位大人的问题,索尔,我想你并不希望接下来产生更大的误会。”
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用那么紧张,实际上,我十分赞叹你的勇气,索尔。”
索尔的脑子现在几乎是一团浆糊了,他确信自己卷进了一个更大的漩涡中,但他并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除非……索尔想起之前自己的话,他的心咯噔一声。
“珞珈发生什么了?”
那个声音轻轻问到。
索尔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凝固了,他喘着气,
“是发生了什么,其他的大人意识到什么了吗,这位大人?”
索尔大声地说着,回答他的是桑托的又一重击,为他的逃避问题,索尔感觉动力甲的陶钢碎片嵌进他的后背了。
“是的,有人意识到了,我正是为此而来。”
那个声音不急不慢地说道,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索尔,珞珈怎么了?”
索尔咬紧了牙,他嗅到嘴中的血腥味,他大叫起来,
“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大人,我是说——珞珈大人变得不对劲了,他开始编纂新的教义,不是……不是关于神皇大人的。”
脚步声响起,索尔能够想到那个大人正缓慢地在他身后踱着步。
“那些禁军呢,他们去哪儿了?我记得守门人维丹那并不是个玩忽职守的人。”
索尔感觉自己的血液冰凉,脑中嗡地一声,现在他已经万分确认对面是来处理怀言者的人了,怀言者们万分确信神皇从未向其他军团主动透露过怀言者被驻扎了禁军的消息,而即使是那些看见了禁军的人们,也不会如此清楚这些禁军的称谓。
更别提对面直接点出了禁军头目维丹那的名字。
但……但……索尔挣扎地想着,在他被流放前,他就已经听说了他的好兄弟安格尔泰突然被贬的消息,他为此特地偷偷地去找了一趟安格尔泰,安格尔泰告诉了他一些不安的消息。
索尔没等到那个厄运发生的时间,因为他随后就因为私自去找安格尔泰被扔出主舰队了。
但这种消息……真的适合告诉来解决问题的人吗?这绝对会招致惩罚,索尔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并不太清楚,禁军在怀言者中并不受待见。”
脚步声停了下来,
“那么,维丹那他们应该是已经牺牲了。”
那个声音轻轻地说出了不得了的决断,
“你认同我的观点吗,索尔?”
索尔沉默着,他感觉冷汗划过他的额头,
一声叹息,那个声音变得强硬起来,
“这意味着我们放在珞珈身边的一重保护失效了,”
陌生人平静地说,
“这不是监视,这是保护,索尔,我们担忧的正是这种场合。”
索尔的牙在打颤,他颤抖着开口,
“大人请容我斗胆一问——您,您是谁?”
那个声音停顿了片刻,像是在评判索尔是否值得知道他的名字,
“哈迪斯,”
哈迪斯说,
“或许你更熟悉我的另一个称谓,噤声者。”
哈迪斯看着那个怀言者的身躯仿佛脱力了一般瘫在地上,他轻轻点头,桑托松开了索尔,钢铁之手用爆燃枪指着索尔的头,缓缓站了起来,
但索尔并没有站起来,他依旧像一条死鱼一样贴在地上,良久,索尔微弱的声音才响起,
“大人……请您救救我们,绝对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父亲……父亲不正常。”
索尔的余光看见噤者面无表情,黑暗笼罩着他,
“所以你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哈迪斯失望地说,他或许不该期望一个被流放到边缘小队的人知道什么,现在哈迪斯已经很清楚了,他们遇到了几个远离中央的小兵。
哈迪斯边想,边通知费努斯随便糊弄几句对面的小队,然后借助访问珞珈的由头继续深入。
现在可以确认至少是两个军团了,哈迪斯在心中盘算着,怀言者的堕落程度或许不深,但这也可能是假象……而佩图拉博……哈迪斯皱着眉想到,为什么会是佩图拉博?
两个军团,这意味着接下来的作战也许会很艰难,但现在却也不是撤退或者驻守的时候,哈迪斯紧皱着眉,对面已经发现了他们。
即使钢铁之手现在选择撤退,等待援军——只要恐惧之眼在援军到来前被开启,那么剩下的依旧是失败和死亡。
也就是说,这次的决胜点在守住恐惧之眼不被开启,同时撑到援军到来为止。
索尔的声音打断了哈迪斯的思索,
“大人,我有这片星域的地图,标注着钢铁勇士和怀言者驻扎星域的地图。”
索尔咬着牙,他的牙相碰着,
“钢铁勇士绝对有鬼,我特意留意收集了他们的地图。”
哈迪斯挑眉,
“你一个人完成的?”
索尔深吸了一口气,
“还有其他人,其他被流放的人。”
他苦笑了起来。
“我们想着向外通报情况。”
沉默,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拉了起来,索尔听见自己动力甲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