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之主说道,眼中金焰滔天,黑发无风自动!
“你们还太年幼,无法明白亚空间的真正含义,那么便让我来——”
?!
这一霎,某种恐怖、怪异、诡谲、无法被感官精准捕获与描述、扭曲、缓慢、流动、坚固、光怪陆离的存在降临了。
高与宽被无限拉长,延伸至视线无法抵达的模糊线条,那存在正在降临,以一种大象强行钻进微波炉的姿态塞进这里。
金。
面对着祂,你只能准确地描述出这一个词汇。
但你看向祂,看见祂残缺、扭曲、不全、污秽、肮脏的身躯,你又清晰地知晓祂是【失败】的,祂是【失败】的产物,祂没有抵达那处真正的天国,尽管祂曾多次握上那柄剑——剑柄几乎是主动跳入祂手中的。
但祂并没有举起剑。
正相反,祂选择了自,残。
这简直就像是地面上有五块钱而不去捡那样荒谬,饥肠辘辘的行人拒绝了免费食宿,即将病死的病患死也不愿意跟着漂亮的天使一同上天国;又或者像是没有人会拒绝一个下意识的关水龙头,跌倒前一刻用手去撑地——这是严重违反了本能的。
但祂做到了。
并缓慢地、庞大地、傲慢地引以为傲。
+向我证明你自己。+
祂说。
祂的领域因此展开了,即便你知道祂压根没想着展开自己的领域,但随着祂的话语,这一切便自然而然地出现了。
模糊虚幻的金色人影歌颂着,朝祂跪拜,圣歌降,四海舞,王座自动出现,并不是祂要坐上王座,而是王座需要祂来坐上——然后王座才能是王座。
而现在,这个难以想象的东西正存在于在此刻、此地。
……………………
“我了个大艹啊。”
哈迪斯难以置信地盯向远方,他头上最前面的白发腾燎起淡淡的金焰,但随即又在哈迪斯的念想下熄灭了,冥王的黑瞳几乎全然被闪过来的金光反射成金色了。
“他是真跟莫塔里安、圣吉列斯有仇?”
哈迪斯说道,已经准备出手了,在他视角内,主战场此刻全部是金色,根本看不出来别的存在。
一颗恒星直接笼罩了那里,而因为没有受邀请,哈迪斯无法看见恒星内部,他仅仅是站在远处,直视着太阳。
“我想你可以再等等。”
塔拉辛激动地说道,它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画面,又一份绝版藏品,它已经难以自持了。
“怎么?”
哈迪斯烦躁地说,“难道你还没拍到想要的画面?”
“不,不不不不,”
塔拉辛说,
“我的意思是,人类之主显然是要对他的子嗣们说些什么,我有预感这会很精彩——你总不能去打扰人家父慈子孝吧。”
“我知道你看不见里面的画面,这样,我给你传信号,代价是再等一会儿。”
话音刚落,塔拉辛便热情地把哈迪斯拉过来,津津有味地给他看里面的画面。
……………………
自己仍旧弱小。
现在,莫塔里安是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就像是当年巴巴鲁斯上在异形养父的阴影之下。
他,绝,对,不会成功的。
尽管他曾亲自面对过纳垢与色孽,那份难以呼吸的感觉依旧烙印在灵魂深处,但当他看向帝皇时,完全不同于混沌的压迫感正如山般抵在他的肩膀之上。
莫塔里安意识到,帝皇完全可以自行重创甚至击杀一个混沌——
而在这等怪物的全盛时期,人类之主说不定可以完成双杀混沌的伟业,只要祂愿意握住那柄亚空间的剑。
在此等伟力之下,他就像是拿着玩具木棍的孩童,孤身面对手持猎枪的成年人,获胜的希望极其渺茫。
但即便如此,也要战。
苍白莫塔里安感到自己浑身吱呀作响,在金光笼罩,毫无阴影的圣地内,白雾正慌乱地自他的骨盔内逸散,离开他,再也不返。
但他需要战斗。
在纳垢面前,他撑住了;在色孽面前,他撑住了——在人类之主面前,他更加没有退缩的理由。
从最开始,即便是面对毫无胜算的纳克雷,莫塔里安也毅然决然地冲上去了。
雾气再度翻涌,烟中恶鬼喷吐出毒雾,瘦高的鬼影缓缓直起身,他身下正在高歌的黄金灵魂萎靡地蜷缩倒下了,化作雾气的一部分。
就像是在昔日在纳垢花园里的一幕,他开始侵蚀,一步、再一步,每一步都将暗淡千百个灵魂,死亡的印迹在他身后拖曳,一步又一步。
+你很坚韧。+
黄金的怪物眨着祂黄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