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拔出木桩了。”杨平抬头,脖子很酸,这个体位太难做,操作视野极差。
“无菌驱血带,四根!”杨平说。
无菌驱血带,这是骨科常用的东西,随便找出几根不是问题。
无菌驱血带开在台上。
“大直钳,最大的!”
直钳夹住驱血带从窟窿与木桩之间小心地传过去,田主任接住。
四根无菌驱血带都送过去,慢慢张开,反向牵拉,将周围的组织牵开,与木桩行成一点间隙,保护周围的脏器和血管。
杨平和田主任小心翼翼地将木桩,一个送,一个拉,终于安全取出来了。
冲洗,再次探查清创,再反复冲洗。
组织剪,修剪主动脉的破口,四个零无损伤血管缝合针线,开始修补破口,很快,破口修补好。
修补膈肌、肝脏、胰腺、胃、十二指肠,再次彻底地结扎止血。
这种手术教科书上没有固定的程式,完全靠术者的丰富经验和对知识的运用能力。
术中的分离犹如庖丁解牛,没有意外损伤一根血管,哪怕小动脉。
探查的同时,结扎出血的小血管,层层推进,没有一丝的停顿与反复。
整个过程犹如一场惊心动魄的劫狱,对死神监狱的劫狱。
李主任和张主任想,如果这台手术让他们来做,病人肯定救不过来。
他们不约而同地萌生了不惑之年到三博医院去进修的想法。
“四百毫升全血!”又送上来了。
这个人已经献了八百毫升。
相当于一个严重股骨干的出血量了。
一次献血一般不超过四百毫升,超过就存在风险了,他献了八百毫升。
“只有一个志愿者,血站不敢再采血了。”陶医生说。
又有这四百毫升,起码能够撑住了,后续再等来几个单位的红细胞,可以撑过去了。
“血压!76/42mmHg--”
有上升!麻醉师动态汇报血压。
时间快到极限了,松开阻断钳,血液周流全身。
剩下的就是固定脊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