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脊柱侧弯,将心脏和大血管的移位畸形单独拿出来,也是一个罕见的极端病例。
秦石教授将病例资料发给301心脏外科教授吴雨成教授,再转发给李泽会教授,李教授对这个病例非常感兴趣,决定抽出时间前往三博医院参加会诊。
当他来到三博医院的时候,陪同的还有吴教授。
李泽会是心脏外科的专家,对脊柱侧弯矫形并不专业,但是他参与过很多脊柱侧弯矫形的心脏及大血管处理,所以对这类病例有经验。
李教授在美国出生长大,但是他能够说汉语,只是不太流利。
就像中国人使用不太熟练的英语,有时候要想一想,组织好语言,然后才能正确表达。
遇上一些跟英文习惯区别较大的发音,他要停顿一下,才能够正确完成发音。
秦教授作为中间人,完成双方的介绍后,李教授只是礼貌地握手。
他对杨平并没有多少兴趣,包括301的吴雨成教授,也完全出于必要礼貌。
“先看看病人吧,将病例资料准备好,随后我们再看病例资料。”吴教授已经习惯这种场景。
他经常被邀请去下级医院会诊或者手术,都是这套流程,一下飞机,匆匆赶到医院,便是直入主题。
宋墨带路,杨平和秦教授陪同,带着李教授和吴教授去病房。
去病房的路上,李教授和吴教授跟杨平的对话,都是询问关于这个病例的信息,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李教授亲自询问病史,吴教授在一旁协助,周围跟着一大堆人。
克利夫兰医学中心的心脏外科教授,那是神一样的存在,三博医院胸外科的很多医生,还有附近得到消息的胸外科医生都赶来,一睹大牛风范。
尤其南都省人民医院的心脏外科医生,好几个都来了。
南都省人民医院的心脏外科技术实力很强,很多医院在澳大利亚北岸医院接受过一个华裔心脏外科教授的培训,可以说,这个华裔医生,是南都省人民医院心脏外科的技术源头。
而这个澳大利亚华裔医生就是李教授的师兄,都是现在克利夫兰医学中心首席专家的学生。
李教授询问病史非常详细,征求病人同意后,吴教授在一旁录音,保留第一手病史资料,遇到不清晰的问题,李教授会反复询问,直到弄清楚,几乎从出生到现在,每一个有价值的细节都不会放过。
问完病史,李教授开始查体,心脏听诊,换了两个听诊器,整个查体几乎做了一套全的。
足足一个小时,李教授结束病史询问及查体,眉头紧皱。
回到医生办公室,宋子墨将郑保胜的影像资料调出来,李教授反复研究才开口说话:“这个病例胸腹脏器严重粘连,尤其心脏和大血管存在致命的粘连,这种粘连已经改变了它们的解剖层次和关系,又因为发育畸形,很多的血管的位置不确定,手术随时会引起大出血,要对心脏和大血管进行重新布局,你看,现在腔静脉因为粘连出现迂曲,贴在脊柱前侧,因为脊柱侧弯又收到挤压,导致静脉回流障碍,引起明显腹水,导致心力衰竭,这种病人最后将死于心脏衰竭,这个手术,教科书上没有的,是一个全新的挑战,也就是理论上可以做,但是实际上没人做过,风险非常高,很可能死于手术台上。”
“你们打算请谁来做这个手术?安贞还是阜外?”吴教授严肃的问道。
李泽会教授对这两家医院也熟悉,每年有医生在他们克利夫兰心脏中心进修学习。
秦石教授想帮杨平解释,这个手术由杨平来做,但是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他对吴教授对杨平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