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世纪的60年代,我国的产科大夫只能靠听和摸来了解胎儿在子宫中的情况,听不到胎儿心跳。1963年,在给孕妇超声检查时,王教授发现超声仪上显示的波多跳了一下,推想这应是胎儿的肢体活动。他立即想到:既然能了解肢体活动,能不能用它监测到胎儿心跳呢?于是,王教授开始尝试,并用两个超声探头,一个连着母亲心脏,一个连着胎儿心脏,得出两个快慢不一的波段。经过多次观察,他发现了胎儿心跳反射。当年,王教授在国内医学杂志上发表文章,画出了世界第一条胎儿心跳波动频率曲线图。2002年,依据这篇文章,世界超声界最终确认:中国首先发现胎心超声反射。
其实夏书在阜外医院的时候,也是不太熟悉心动超声图,不管是原理是实践操作,他都很少接触,平时都是依靠超声科医生的帮助来完场超声心动图检查。来到三博医院外科研究所后,夏书才开始学习自己做超声心动图,自己下诊断,现在夏书已经掌握超声的原理和操作,而且操作十分熟练。
杨平在旁边看,夏书动手操作,彩超探头开始对卡伦的心脏进行检查,对心腔大小、室壁厚度、瓣膜开闭、心肌运动等等进行全面的评价,不漏过任何一个细节,尤其瓣膜的情况,必须进行仔细的评价,以发现一些细微潜在的风险。
周围医生安静地看着杨平和夏书做心脏彩超,没人发出一点声音,都十分专注。
而瑞典医生边看,一边看一边继续画他的“火柴人”,因为他要复原这种检查时医生和患者各自的位置、姿势等等,这样有些不懂的地方以后可以慢慢分析,很多东西依靠文字是无法进行详细和准确的描绘。
从彩超检查来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说明卡伦的手术非常成功,心脏彩超显示心脏的各项参数,不管是静态的还是动态的参数都正常,植入的瓣膜大小合适,开放与关闭功能正常,没有出现关闭或开放不全。
卡伦的手术在心脏上缝合有上千针,只要这些缝针能够停过愈合期就没问题,缝线的固定只是临时的,最终需要依靠心脏上的组织愈合。
心脏上的切口愈合时间非常短,因为心脏自身的血供非常丰富,血供越丰富,愈合能力越强,血供越差,愈合能力越差。
比如糖尿病患者伤口愈合时间长,甚至容易出现不愈合,因为糖尿病会引起末梢血运改变,导致血运差,所以伤口愈合慢或者不愈合。
“今天给他拔管!”杨平觉得卡伦的状态不错,完全可以拔管。
夏书记下杨平的话,等下查房之后,他将给卡伦拔出昨天术前置入的气管插管,让卡伦进行正常的呼吸。
对于卡伦的恢复,瑞典医生很是惊奇,他参与卡伦整个围手术期的治疗,近距离观摩整台手术,让他见识世界最强的心脏外科手术究竟是怎么样的,他的小笔记本上记录了卡伦先生的整个治疗过程,在征得允许后,他拷贝了卡伦的手术,这些资料对瑞典医生来说无疑是宝贵的。
查完房,杨平要赶回外科研究所,还有很多手术等着他。
CCU的门外,宁琪和卡伦的家属已经等候多时,卡伦先生是宁琪介绍过来的,他的家属在中国的住宿生活等都是由宁琪安排的,所以宁琪也是经常过来找杨平了解病情。
卡伦的家属大多都是说瑞典语,杨平在宁琪带来的翻译帮助下,简单介绍卡伦的病情,听说术后非常平稳,现在可以拔管,过几天可以转回普通病房,然后慢慢下床活动,卡伦的家属激动不已,他的妻子和几个儿女不停地说感谢。
“谢谢你!”宁琪也感激地看着杨平。
杨平笑着说:“我是医生,这是我的本分而已。”
“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别开口就说忙——不是请你一个,还要请小苏和我干儿子呢,时间你定,去我家里,我自己下厨。”宁琪温柔地声音说。
“你自己下厨?”
这位大小姐平时日理万机,还会自己下厨?
宁琪微嗔道:“我十岁就会做菜,我的厨艺很好的,别瞧不起人,曲奇那是人家第一次做而已。”
“我让小苏跟你约时间。”杨平回复。